一年前,天下以元朝,郁金国各据一方。
元朝被灭,大兴初建,因郁金国与夜瑾墨有着很深的渊源,天下可谓是夜家的天下,郁金国新任国主系夜瑾墨长兄,此人是个草包,对夜瑾墨的势力有所忌惮,又怕当年驱赶之事被夜瑾墨嫉恨,夜瑾墨建国之初送上贺礼以示友好,两国之间相协议,百年之内不得大动干戈,天下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
然而,作为一个新建立起来的新王朝,地方大小势力暗潮汹涌。
金政殿内,长长的红色地毯从大殿的龙椅上一直延伸到殿外,穿着官服的大人分别在红毯两边往大殿走,各朝都会有朝臣出现两极分化,大兴朝亦如是。
左右两边的大臣们一同上殿,群臣汇聚,今日的金政殿显得格外肃静,殿内也出现一位并不常见的重臣,他是镇守边关的李将军,随着夜瑾墨征战多年,大兴的建立,他功不可没,可是就是这样一位功勋卓越的将军,却为了大兴的安定,常年镇守边关,保卫大兴的安全。
大家都在猜测,他今日为何上殿,而且他不过才三十岁的年纪,脸上却写满了沧桑,让本就阴暗的脸色看上去更加严肃。
大殿之内,大家纷纷低声唏嘘,一声拖长音调的尖细嗓音念了一句:“皇上上朝!”所有的大臣全部住口,齐齐跪在地上,异口同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夜瑾墨坐在鎏金龙椅上,龙袍加身显得他更加威力逼人,连声音都冰冷得不似他原有的声音。
众臣谢恩后起身,大家面面相觑,皆不敢发声,枪打出头鸟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敢做。
李将军左右看了一下众位大臣,面露不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出列道:“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夜瑾墨扫了他一眼,李将军在他心中的分量颇重,但是他的突然出现又让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掩上一层寒意。
他眯着眼,看着台下的李将军,浑身散发着不容人侵犯的贵气与威严,简洁地沉声道:“准奏。”
“臣听闻,皇上最近新纳了一位玉妃……”
夜瑾墨如墨玉一般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凌冽的光芒,早已对李将军的突然回京心知肚明。
见夜瑾墨不动声色,李将军皱着眉,继续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李将军,皇上封妃的圣旨已经下诏天下,李将军这是要让皇上失信于天下百姓?”
从右侧出列一位身着紫色朝服的大臣,此人是当朝宰相冯谦。
夜瑾墨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冯相此言,正是他心中所想。
李将军不甘示弱,这个冯相一直与自己作对,他保家卫国,可是这些文臣一直在皇上面前巧言献媚,岂能让他甘心?
“冯相不要危言耸听,臣听闻,皇上昨晚留宿掖庭院,今早连诏书都还没来得及拟,岂会那么快就昭告天下?”
冯相鼻子一哼气,又道:“李将军,封妃乃是皇上的家事,皇上爱封哪个妃子,咱们做臣子的岂有权利干涉皇上的家事?”
“你……”李将军毕竟是一介武夫,说不过冯相的一张嘴,立马就跪在大殿中,双手高高拱到头顶,郑重道:“皇上请三思,元朝绮玉公主不过是个亡国奴,她出身低贱,怎能随侍皇上左右……”
“李将军!”冯相大喝一声打断他。“李将军,公主的名讳,岂由你随意直呼?再者,公主既已是皇上的玉妃,身份尊贵,你公然在大殿上对玉妃娘娘不敬,是不是对皇上有什么不满?”
冯相将剑锋直指李将军,李将军大惊,意识到自己刚才出言不逊,触怒了皇上,他惶恐地抬头与台上的夜瑾墨对视,那双幽暗的黑瞳散发出来的凛冽让他心一颤。
“皇上……”
“李将军,边关祸乱,危害百姓,关乎国之根本。”夜瑾墨突然开口,大殿之内一片寂静,人人都屏佐吸,等待着这位年轻的帝王发话。“按大兴朝律法,你未得传召,擅自入京,该当何罪?”
“皇上!”李将军低下头,此趟回京是急躁了些,但是为了自己的妹妹香妃,怎说也要拼一拼,没想到夜瑾墨一开口,所有的不利便指向他。
他不敢再说什么,夜瑾墨出言提醒,若他还不知道收敛,自己只怕丢官事小,命都要没了。
夜瑾墨哼出一口气,这些老臣的心思,没有一个是瞒得过他的。
“朕今日召众位爱卿前来,并不想降罪于人。”他深沉的嗓音是那么浑厚,人人听着都觉得内心沉重,皆低头不语。“大兴初定,元朝旧臣和百姓对大兴虎视眈眈,前朝有鉴,新任国主可重用前朝旧臣,女眷充盈后宫以安抚前朝百姓,朕意欲效仿古人,众位爱卿还有何异议?”
此话一出,本来沉寂的大殿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冯相面露喜色,道:“皇上圣明,此举对我大兴绝对有利无弊。”
然后,大家纷纷跟随冯相一齐说着“皇上圣明。”就连暗中和李将军合谋的几个大臣也跟着跪下,李将军站在大殿,一个人孤立无援,再次抬头看着龙椅上的帝王,那嘴角一抹轻视的笑容,令他胆战心惊。
皇帝本来可以不用解释,但已经给了他台阶,他若不下,就等于自寻死路。
“皇上圣明。”他也跪下来,不甘心地念着。
“退朝……”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夜瑾墨从龙椅上站起来,长袖一挥,在一片赞叹声中潇洒地离开金政殿。
出了大殿,李将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