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玉屏佐吸静静等待,夜瑾墨却沒有说话。
苏绮玉心一疼,生怕如青禾所说的那样,那背后的名字,正是刻着苏绮玉三个字。
“瑾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欺骗我?”苏绮玉含泪问,她不确定了,也不敢去相信,连上官瑞这样爱她都可以将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他呢?他的狠心残忍一点都不会输给上官瑞吧!
夜瑾墨凝聚着脸,他雕刻的五官如坚硬的石头,苏绮玉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神色。
他始终沒有说话,而是抱着她往回走。
她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知道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直到,他抱着她來到刚才出事的灵堂。
殿内已经占满了侍卫,王公公在一旁指挥着清理现场。
苏绮玉看到青禾的尸体躺在地上待清理,几个侍卫过去,甚至装作沒看到似的踢了几脚。
人,都可以凉薄至此,何况是帝王?
她又心生悲凉起來,只听到夜瑾墨非常厌恶的冷冷一句:“拖出去处理掉!”
“是,皇上!”王公公领命后才派人去移走青禾的尸体。
夜瑾墨面无表情,冰冷的脸孔扫视着周围的灵堂,这里他已经很久沒有來过了,大兴初期面临了许多困境,朝堂动荡民间也不安,为了巩固朝政,他确实杀了不少人,那些口口声声要反兴复元的元朝旧臣均死在他的手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渐渐忘记这个曾经鞭策自己的地方呢?
他想到在丽春殿外,苏绮玉吓得惨白的小脸,他阴暗的一面,或许真的让她吓坏了。
所以当她问道:“灵堂内供奉的两个空牌,一个是上官瑞,另一个,是不是我?”的时候,他的心,确实因为这句话而激灵了一下。
就因为这个地方供奉的所有人,皆是她的至亲。
“玉儿,每个人都无法选择命运,但是随着时间的改变,未來可以由自己掌控,这里,或许让你感受到朕对你曾经所做的一切伤害,但是朕保证,今后,朕绝对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他已经放下了苏绮玉,走到苏绮玉所指的空牌边上,将上面静静立着一个空牌拿过來,他执着它又走向苏绮玉,郑重的递给她。
苏绮玉觉得手里的牌子沉甸甸的,她想看却又不敢翻过來,生怕自己看到一个刺眼又熟悉的名字。
青禾说,每杀一个元朝人,灵牌背面写了名字的牌子正面便会刻上字,证明他已经死去,除了她,还有上官瑞活着,她看到了上官瑞的,剩下那一个,只能是自己了。
“玉儿,翻过來看看。”夜瑾墨催促道,像是在乞求她相信她。
苏绮玉的手在发抖,她该不该看?如果背后是她的名字,她将要怎么面对他?如果不是,她又是那么不信任他的爱。
被逼无奈,她将牌子又递过去。“瑾墨,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才发觉,原來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她边说边垂下脸,看着地面,他的鞋尖沾了一层币,有丝风尘的感觉,一点都无法衬托他的高高在上,但是这样的鞋子,让她看着心里却平静许多。
夜瑾墨沒有接过牌子,而是给了她一个严实的怀抱。
王公公见状,给身边的侍卫投递了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被他使唤着出了灵堂。
静静的,只剩下满堂的灵牌做伴,两人抱在一起,皆沒有说话。
苏绮玉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才决定给两人一个诚实的机会,她的手抱着他的腰,灵牌也同样拿在手里,她踮起脚尖,夜瑾墨配合地弯下身子,让她的下巴磕着他的肩膀,苏绮玉将灵牌翻过來,上面除了木桩的纹路,什么都沒有。
她望着灵牌失神,如同此刻的心一样让他产生迷茫……
“瑾墨,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沒有?”苏绮玉推开她,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夜瑾墨眯着狭长的眸子,眼里注满了深情看着她迷惑的小脸。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清晰可见,要不是因为她的脸,或许她已经成了他的剑下亡魂,但是后來,他唯独留她一人性命。
恨意,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殆尽,这块灵牌,终是沒有刻上她的名字,却被他安放在祭奠元朝皇帝的祠堂里,希望以此告慰那些死于他手的元朝人,让他们看着他们的公主安然无恙。
他的行为,随着心态的变化,慢慢地变成现在这个让他辨识不清的自己。
夜瑾墨将苏绮玉手中的牌子接过,轻轻一扯,牌子从苏绮玉手中脱落,也从他手中飞出,碎在了地上。
苏绮玉心里一咯噔,夜瑾墨却再次抱上來,同时将自己苦涩的唇覆上她的唇。
他呢喃着声音,带着情.欲回答:“因为,朕爱你,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残忍的夜瑾墨,自从爱上她,他的一切,都随她而变,他的爱,已经疯狂到痴迷。
他吻着她,一遍遍掠夺,一遍遍索取她的美味,肆意的翻搅已经无法让他泄掉心里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占有欲,他干脆将手伸入她的衣服,火热的手掌带着火苗在她身上播下火种,让两人一起燃烧。
拒这里不是最佳诚,此刻的夜瑾墨却已经迫不及待,这一路,他的心都悬着,直到看到她,他的心才稍微好了一点,他受不了她的怀疑,拒那是内心那个黑暗的自己,他也不愿让她对此感到恐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