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晨雾还沒有散去。名轻扬便來到了御帐内。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从昨儿到现在。他临走的时候夜瑾墨一直守在床头看着苏绮玉。而现在。他仍旧保持那个姿势坐在床头。
看了看旁边桌子分毫未动的碗筷。名轻扬忍不住问候一声:“皇上。您守了一夜。好歹进点饮食。这样下去会伤及龙体的。”
夜瑾墨沒回身。声音已经有些沙哑。许久滴水未沾。他的唇也显得有些干涩。难受的声音响起:“可找到救治的法子。”
名轻扬沉默。苏绮玉已经伤及肺腑。再好的灵丹妙药都无济于事。昨晚他查了一夜医书。书上记载了一种叫还魂草的救命良药。此药可起死回生。只是生于悬崖峭壁之间。百年难得一遇。只有有缘才能采到一株。不知苏绮玉能否有幸。让他采到一株还魂草。或许。她还有救。
因为希望渺茫。所以。他沒有对夜瑾墨说这件事情。
“皇上。臣哪怕倾尽全力。都不会放弃。”他坚定地低垂着眼睛道。
夜瑾墨轻“嗯”了一声。他知道名轻扬的为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付出。但愿。凭借他的医术。能够救玉儿一命。
他苦着脸看着苏绮玉。她的脸色。似乎比昨日更加苍白了。生命枯竭的迹象越发明显。如此下去。他不敢保证下一刻。她将会永远消失。
“玉儿。朕不会让你死。朕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朕。”他咬牙道。声音却温柔至极。
名轻扬看着夜瑾墨的背影。一双眼落于苏绮玉的脸上。她已经如风中残蝶一般毫无生气。
他怨自己不能像夜瑾墨那样守在她身边。对她说出一番深入肺腑的话。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便是竭尽全力。救她一命。
哪怕。粉身碎骨。
“那臣先告退了。”名轻扬平静淡然地道。一点情绪都沒有暴露出來。
夜瑾墨沒有动静。名轻扬便深吸一口气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身后。依旧清晰可听到夜瑾墨呢喃的声音:“玉儿。玉儿。”他的呼唤。正如他此刻在心里所呼唤的一样。
白色的雾气横飞。将脚底下的一处悬崖峭壁巧妙掩饰。一般的人压根就不会知道再往前一步。等待他的便是无底深渊。
名轻扬白衣飘飞。将背篓放在旁边。他站在雾中。宛如一位仙人降临凡间。在巨大的石壁上扎好了绳索。名轻扬用力拉了拉。感觉还算结实。便将绳子绑在自己的腰上。手中握着一个镰刀。站在崖边就要往下跳。
“名医士。”
一声担忧穿來。名轻扬回头。见是皇上身边的东篱。
东篱快步飞身跑过來。一脸的担心。她早就暗中跟他好久了。为了治愈苏绮玉。他夜晚翻阅医书。清早便上山采药。就算是满丛荆棘。他依旧不畏艰险。只为了采集一株药草。
每当看到他采到一株药草便露出欣慰开心地神色时。她的心。因为他一个笑容就能够舒坦许多。
这么多年。她跟在皇上身边。也只是偶然的与他见过几面。也正是这几面之缘。让她身为护卫的使命开始有了自我的感官认识。
她从來沒有见过一个人在皇上面前笑得那么开怀。也从來沒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自由随性潇洒到他那种境界。
她从出生就担负着完成任务忠于主子的使命。对于名轻扬的自由洒脱早就心向往之。
她一直掩藏着心里的这个小小美好。那日马术比试。苏绮玉说她不在乎虚名。无意中提到名轻扬。将两人做出一番对比。她才发现。其实她对他的向往。不仅仅是出于他的自由洒脱。而是希望此生。能有一个人与她相伴天涯。沒有使命。沒有任务。只是出于自己的心意。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名轻扬见东篱已经飞身到她面前。心里也是有点惊讶的。
“东大护卫。”名轻扬尊称一声。
东篱已经沒有平日的严肃冷然。当名轻扬将绳子系于腰上要跳下悬崖的时候。她就已经无法自持了。
“名医士。你干什么。”东篱气愤地问道。就算他不顾性命。可想过。有人在乎他的生死。有人担心他的安危。
名轻扬疑惑地看着东篱。不知道她为何反应这么大。平日对她的印象。也不过是尽忠职守的御前护卫而已。
东篱情急。也不管名轻扬答不答应。就去解她腰上的绳子。“我不准你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名轻扬向后躲闪。虽然她是侍卫。不过。身份却是女的。他还不习惯有女人如此亲近他。
“行医救人。这是我的职责。东大护卫无须担心。”
他的一句轻描淡写。却刺激了东篱的心。
“救人于危难。我知道无法阻止你这么做。但是你可想过。这一跳。后果是什么。”东篱指着脚边的悬崖大声质问。
两人都低头看着悬崖。白雾蒙蒙什么都看不见。一切未知都可能让人产生恐惧。但是他却沒有半点惧怕。
“如果能够找到还魂草。一切后果。我都甘愿承担。”
东篱倒吸一口凉气。他说的如此坚决。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一丝眷恋柔情。每当皇上看着玉妃。她都会深切感受到皇上眼里的柔情似水。与他此刻眼里的柔情一模一样。
她突然觉得凄凉。崖边的冷风吹得心底寒冷。悲戚道:“名医士。玉妃娘娘是皇上的女人。你的付出。根本就不会有结果。”
名轻扬这才惊得看向东篱。此刻的她。褪去平日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