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是皇后的信鸽带来的消息,千真万确。父皇看来是准备插手过问此事了,只是不知是偏心齐王还是偏心楚王!”寿王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康王。
“的确是皇后的笔迹!”万俟烨辨识道。
如此一来,寿王的心意似乎也更加明显。
“你这么做,就不怕皇后以及皇后身后的杨家对你不利?”万俟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凡事不问的少年,很多事,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在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眼见也未必为实。
“择明主,安苍生,远佞臣,平社稷,莫论谁主沉浮,江山黎民为重!”这句话,寿王脱口而出。当初便已经许下的诺言,如今念出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你还记得?”万俟烨知道这句话,这是当年寿王与大哥心心念念的誓言。彼时都是热血男儿,生于帝王家的自觉让他们很小便懂得为君之道。
“从未忘记!”寿王双目炯炯有神,大哥是康王的大哥,又何尝不是自己的大哥。
“既然楚王要来,估计梁郡王也不甘人后。想不到小小的南溪镇竟然会将我大秦之皇子聚得整整齐齐。”万俟烨等着这一天,正好所有人都在,便可当面对质。
“昨天是你派人查老场主的身份?”寿王将手中红羽还给万俟烨,他只是用此引他过来相见,目的已达到红羽对他已没任何意义。
“是!我怀疑他跟父皇……”
“没错,他是父皇的人,三十年前曾官拜大理寺少卿,有名的铁腕青天张左明。他在位时,朝野上下战战兢兢,百官异常清廉清贫,士族大夫歌功颂德将他几乎捧为神人。缺不想当年一桩冤案,将他打下云端,竟成了南溪盐场场主。”寿王利用红羽,已经将读到所有有关老场主的资料,他从抽屉里抽出一沓纸递给万俟烨,“详尽的资料都在这里。”
万俟烨来时便已知道,他必然会得到这些消息,原本是怕他会斩草除根,将老场主杀人灭口。却不想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他有片刻迟疑,接下那沓资料,心下还是不太确定寿王的意图。
“老四,这些年你对我的误会真的是太深了,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我但求问心无愧。”寿王提醒道,“既然事情已快解开谜底,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毕竟不单单是大秦的人,还会有西夏甚至北羌的人过来,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尽管吩咐,三哥任凭差遣。”
“北羌刚吃了败仗,即便有贼心也没贼胆来北地,西夏来人估计多半是为萧家之事,不一定为了悦儿。毕竟萧家已经在西夏境内消失三十年,偏偏西夏这三十年里显少有太平年。”
“不,我来的时候碰见了西夏人,他们的确不是为了方姑娘,只是在北地周边描绘地形图,像是在找什么地方?”寿王将他来南溪之前的事跟万俟烨如实说明,他来的晚也是因为这些鬼鬼祟祟的西夏人。
“二哥和五弟来,应是为了大哥之事,他俩未必会知道萧家嫡女之事。”万俟烨按照他的想法推测着。事情千头万绪,每一方都各怀鬼胎。南溪终将无可避免的成为大混战的事发地。
“事已至此,避无可避,无需再避!”
三日后,南溪镇唯一的客栈悦来客栈,人一下子多了许多,熙熙攘攘的让客栈掌柜乐的见眉不见眼。真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的盛事,客栈一下子便住满了人。白天的喧嚣热闹,夜晚的热闹喧嚣。好像住进来的人都不用睡觉一般。一天下来,小二都累得叫苦连天。
“这都是一帮什么客人啊,怎么这么会搓磨人!”小二的抱怨,也说出了掌柜的心里话。
“我这心里突突的,直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这些人可千万别在我的店里闹起来,折腾个大事出来,我可就要把祖宗基业赔个干净了!”掌柜的所说的祖宗基业,就是这家从其父手中接管下来的小客栈。
小二知道底细,忍不住偷偷递了个白眼出去,悄声“呸”了一口:“不过五六年的光景而已,什么祖宗基业!”
正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人正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只见,大厅里来了两个俊俏的公子,一个深蓝锦袍一个素白锦衣,面容生的仪表堂堂不说,浑身上下的气派更是让人眼前一亮,一瞧便不是普通人。
掌柜刚迎到门前,却听见两位公子互相攀谈了起来。
“呦,怎么在这里遇见了故人!”素白锦衣的公子首先拱了拱手道。
“怎么,这里只有你能来得,我却不能?”深蓝锦袍眼眉一横,不软不硬的回了一句。
“当然能,当然能,只是不知如今被降了一级,是否该向我行个礼啊,啊?二哥!”素白锦衣的公子眉飞色舞,一脸得意。
掌柜的站在一边审时度势,这两公子必然是认得彼此的,话里行间夹枪带棒的,也听不出来是友还是敌。人精一样的掌柜便只好闭嘴不语,等着召唤。
“五弟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让长兄给你行礼,就不怕日后……”深蓝锦袍的公子倒也没生气,边行了一礼,边在话语中暗示着。
“日后再说日后的事,只是现在这件事,我还是劝二哥少管闲事。五弟我也是为了你好!”
听到素白锦衣的公子说到这件事,深蓝锦袍的公子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冲着一旁俯首帖耳的掌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