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离唐约定依旧没有结论,唐王李渊依旧以战事危急当借口,一直拖延着,即便是李秀宁多次亲笔奉劝、提醒,唐王李渊依旧不为所动。
当然,唐王李渊也没明言拒绝,就是一直拖着。
以如今唐国局势和洛阳危局,比刚灭的夏国也好不到哪去,大部分人却不难猜到唐王李渊坚持不降的主要原因。
第一,李世民是离王武信逼死,李元霸是离王武信所杀,这两子一文一武,是直接或间接死在离王武信手中,要说唐王李渊不怨恨,自然不可能,所以不降,至少不想轻易便宜了离国。
第二,唐王李渊不看好大隋帝国,加上本身是大隋叛臣,知道投靠大隋帝国,于事无补,反而晚节不保,临到头还落了个叛臣和降臣之名,自然不甘心。
因此,唐王李渊一直处于纠结矛盾之中,又饱受战争煎熬,其实日子也很难过,可谓度日如年。
……
东都洛阳,宫城。
唐王李渊,王后窦氏,万王妃,薛王妃,李建成、李元吉、李智云等李唐王室,齐聚一堂,算是家宴,更像是家庭私会。
李唐众人都清楚,或许这样的家庭共聚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饮食过后,众人闲谈了番东都和河南郡形势。
李建成咬了咬牙,神情郑重看向李渊说道:“父王!王妹再次传讯了,如今夏国已灭,灭夏离军和北燕铁骑、旧魏大军等,正全速赶来,父王再不决定的话,就来不及了!”
“嗯?!”
情绪刚有缓解的李渊,脸色瞬间阴沉,眼神凌厉盯着李建成冷声问道:“什么意思?决定什么?”
“履行离唐约定吧!如今魏王和燕王,都已臣服离王,此乃大势!”
李建成知道自己惹起李渊不快,却知道事不容缓,不能再拖下去了,依旧硬着头皮应道。
“砰……”
李渊震怒拍案而起,五官狰狞怒视李建成叱道:
“孽子!臣服离王?他凭什么?别忘了,你的二弟、三弟,是死在谁手中,你这个大哥,对得起兄弟吗?”
“果然……”
李建成心中咯噔一声,苦笑暗自嘀咕,暗叹出声道:“事已至此,离王毕竟曾经是我族恩主,又有王妹的关系,再加上献都之功,自不会亏待我族。之前以前恩怨情仇,只是战争的代价,算不上谁对谁错……”
说到最后,李建成声音越来越小,语气嘘吁不已。
在李建成心中,他虽为嫡长子,但父王李渊最疼爱和看重者,还是二弟李世民,不但是文武兼修,而且军事、政治、经济、民生等,无一不通,可谓全才。
李渊最愧疚者,则是三弟李元霸。李元霸从小就没怎么被重视过,最后却是为了家族而死,使得唐国从此失去一绝世猛将,也让唐国拿不出顶尖沙场猛将了,众人才知晓李元霸的重要性,更是加深了李渊的愧疚。
偏偏两人之死,都和离王武信有关。
“混账……”李渊双眼喷火怒骂。
“父王!离王狼子野心,薄情寡义,看魏王和燕王如今的境况,就知晓离王心性了。若是我国投降,只会成为离王手中的刀枪,直指陨落!”
李元吉趁机慷慨激昂,颇为仇恨坚定地起身奉劝道。
李渊、李建成等人眉头大皱,便是李建成也无法反驳。
因为事实如此,魏王和燕王臣服离国后,立刻就被离王敕令征伐,明显的当枪使。如果唐国臣服,肯定也会成为离国征隋的马前卒。
这点不说李元吉,天下人也看得出来,包括武信、李密、罗艺等人。
但是,难道就因为忌惮这点,就不用旧魏和旧燕大军吗?
离*力不足是事实,离王也确实想削弱二公兵权,不用便是自找苦吃了!
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臣服后就想一切照旧,笑看风云,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然后呢?这不是四弟想说的重点吧?”李建成无法反驳,却是冷笑问道。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族终究是大隋亲族,与其选择离国,不如回归大隋,以目前局势,必能受大隋重用!”
李元吉也不在意,似乎没看到李建成冷笑般理所当然应道。
顿了下,不待李建成和李渊等人多说,迅速接道:
“别小看大隋帝国,如今大隋帝国精锐尚在,又有五王出山辅佐,名将纷出,并不弱于离国。如果我族回归大隋的话,加上东都和东都八关,完全不弱于离国,反而更胜一筹!这天下,终究还是大隋天下!”
说到这,停顿了下,狠狠叱道:“离王凶残暴戾,贪财好色,比文武圣帝有过之而无不及,天下落在离王手中,何等悲哀?肯定无法长久!再加上离国二府凶名,早就尽失民心。纵观天下士族、佛门和帮派宗门,又有几个真心归顺离国?”
“是吗?既然大隋帝国这么强,为何还不敢和离国正面一战?”
李建成冷笑反问道,顿了下,冷声提醒道:“四弟恐怕不知道,听闻夏国覆灭,离军前来的消息,隋军已经开始龟缩、撤离了!”
“那又如何?随军撤离,主要是无险可守,不撤等着被我国和离军夹击吗?能证明离军更胜隋军吗?如果我族回归,那局面就完全不同了……”
李元吉毫不犹豫随口应道,随即一语双关接道:“如此明显的缘由,大哥竟然没看出来。就算大哥没怎么接触军事,这战略目光和军事能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