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伍天锡,头戴鱼尾乌金盔,身穿鱼鳞乌金甲,手持一对混天镗,威风凛凛,这也是“混天侯”的由来。
“苍天无道,君逼民反。本侯也是别无选择,难道坐以待毙,坐看叔父枉死吗?宇文氏没想到,伍府有人逃过一劫吧?只要朝廷为叔父平反、复仇,本侯二话不说,任由朝廷处置,奉上头颅也不废话!”
伍天锡忠厚粗犷五官一怔,义愤填膺朗声应道。
“宇文氏?!”
“竟然是宇文氏害死忠孝王,灭了伍氏一族?”
一语惊起千层浪,全场躁动,无数议论声起。
“休得胡言!我族与忠孝王并无恩怨,包括本将军在内,反而对忠孝王极为敬重、佩服,为何要这么做?此事明显是贼匪奸邪算计,天锡兄弟岂会如此容易上当?”
杨林沉默,宇文成都却是声若洪钟叱道。顿了下,神情郑重朗声道:
“本将军当天下群雄之面,立誓,若是此事是我族所为,我宇文成都,誓死以手中镏金镋,亲刃奸贼,给忠孝王和伍氏一族一个交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嗯?!”
氛围一滞,一切暗流汹涌般的窃窃私语声起。
宇文成都的反应,也是靠山王杨林的安排。但是,也是宇文成都自己愿意,立誓也是自己的决定。
伍天锡一怔,回头看向台下的堂兄……如今自称南阳侯的伍云召。
从小到大,因为伍云召的身份,伍天锡都是跟着伍云召,听伍云召的话,此时有些悸动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应?
“笑话!宇文氏敢做不敢当吗?满门虚伪之辈,立誓有用吗?再说,就算亲刃奸贼,我父与伍氏一族,就这么白死了?”
面如紫玉,俊秀不凡的伍云召,五官狰狞冷笑斥道。顿了下,眼神凌厉盯着宇文成都说道:
“若是天妖愿当众立誓,若是罪魁祸首是宇文氏,就亲手灭了宇文氏,给我父和我族复仇。我兄弟任由天妖处置,以死谢罪也可以!”
“这……”
宇文成都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宇文成都暂时不知具体情况,但空穴来风,事非无因,他怎么可能自己灭了自己的家族亲人?!再说,绝大多数宇文氏族人,肯定是无辜者啊!
“怎么?没话说了?”伍云召冷笑连连紧随叱道。
“哎……各为其主,鲍将军出手吧!”
伍天锡长叹一声,手中混天镗指向鲍石,语气郑重说道。
“你们……入魔了啊!别被仇恨,蒙蔽了心灵和双眼!”
鲍石脸色数变,叹息一声说道。
话落,手中铜矛一紧,指向伍天锡。
“铿……”
绕耳嗡鸣的金属铿锵声起……
伍氏兄弟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闯出偌大威名,自然不一般。虽然没被列入妖孽行列,却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一招,鲍石将军就被轰飞,连退数步踉跄站定,数口鲜血喷出,虎口爆裂,血染铜矛。
“轰……”
鲍石将军站定,脸色红白交加,猛然气势爆发,红铜色穿山甲武魂浮现,再次凶悍扑出,手中铜矛,威可穿山裂地刺出……
“铿……”
伍天锡不敢留情,手中混天镗击出。
铜矛迎空飞起,鲍石将军跌飞半空,鲜血狂喷……
落地,血染尘埃,眼神复杂看向伍天锡,声音沙哑呢喃道:
“忠孝王……对本将军有嗯!希望本将军的鲜血和生命,能唤醒你们兄弟的……”
话未说完,一大口夹杂着内脏的鲜血,如喷泉涌出,毙命。
“咔嚓……”
本就伤痕累累的破旧盔甲,蓦然崩散,化为一地碎片。
“嗯?!”
伍天锡双眼圆瞪,难以置信且眼神迷茫、挣扎,看着鲍石的遗体。
自家事自己知,伍天锡根据第一次交手的力量,感觉自己一镗,能击败鲍石,却不会当场击杀,使之受创如此严重,连盔甲也击爆,似乎……
之前鲍石将军的扑击,空有声势,却没蕴含多少力量。
这……
难道真如鲍石将军所说?或许,他们兄弟真的被仇恨,迷失了心灵和双眼。
“伍天锡!!!”
一阵难以置信的怒吼声起,瓦岗阵营中,一位粗壮彪悍的壮汉,冲向擂台,手中长矛直指伍天锡,双眼发红叱道:
“鲍石将军是个忠义仁善的好人,功于社稷,仁行于世,你连他都杀?你还有没有人性?!!!”
说到最后,这壮汉颇为疯狂,怒火熊熊。
“广儿!”翟让一惊,连忙喊道。
“翟广将军?!”
“且慢!”
“住手!”
李密、徐世绩、贾雄等军师,反应较快,纷纷高喊,意图阻止。
翟让义子翟弘迟疑了下,低声道:“义父!鲍石将军是广弟的恩人,救过广弟一家和半个村子……”
翟广是东公翟让义子,功绩赫赫的猛将。但是,却不是翟让养大,而是十二三岁才被翟让收养,是南疆逃难而来的孤儿。
“这……”翟让等人恍然大悟,却一时没人出声。
“轰……”
甫一上台,翟广直接激发武魂,全力以赴攻击:
“流星乱击!”
数十道强大光芒,势若流星,威可毁灭一切轰向伍天锡。
“叮叮当当……”
在翟广失态的疯狂攻击下,两人转眼间交手数十回合。
“砰……”
一声闷响,翟广喷血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