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生活平静了,大家似乎已经可以放下恐惧了,渐渐地忘记了新英姐的事情,又开始开玩笑逗乐了。
这一天晚上,我和我同座正往教室急急忙忙赶去,要去上晚自习课。
今天是我和同座值日,值日生要扫地、擦黑板、喊口令,还要分饭。我们今天分饭、洗饭盆,我们俩去教室就迟了一些。
我们还没有走到教室,远远就听到教室里一片喧哗声:“嘻嘻嘻……”、“呵呵呵……”、“哈哈哈……””各种各样的笑声。
走进教室,刚好看见班长擦完黑板脸红耳赤地往他的座位走去。看见我们走进教室,同学们笑得更响。
到底笑什么?
在这瞬间,我马上警觉:不会是笑我吧?但也只是瞬间,我便迅速地安慰自己镇定下来,从容地走向座位。我觉得没有什么,大家无非是笑班长帮我们值日生擦黑板吧?在这个年龄,大家都很敏感,只要男生和女生有一点什么联系,就会产生联想,瞎起哄。
我坐下来,用许多人听不懂的壮话问我的邻座:“卡冷?(怎么回事?)”
邻座笑道:“一场好戏,你错过了!哈哈……”
原来刚才黑板上写着一条通知——“通知:今天陈振芳发疯了!”。
陈振芳今天晚上和几个比较要好的女同学很早就来到教室了,趁大家没到,她们就一起上讲台练写黑板字,几个人都自由发挥瞎写一通,一边写一边擦,写着写着,陈振芳写:“王飞艳是一个大坏蛋”。
王飞艳更狠,她写:“通知:今天晚上陈振芳发疯了!”,
王洁芳说“哈哈,保留!保留!你不要擦它了,喂,这条不要擦哦!”说完又吓唬她们说:“有人来了!快下去,跑!”。
几个慌慌张张地从讲台上跑下来回到座位,陈振芳也跟着走下来,同学们陆陆续续走进教室了,陈振芳本以为人家一会会擦掉那些字,谁知道,一直没有人上去擦,就这样,这条“通知”一直保留在黑板上。
大家来到教室,坐下来之后都习惯往黑板上看,谁看了这条“通知”都忍不住发笑,。
别看陈振芳平时没大没小,她看见姐妹几个没心没肺,故意保留黑板上的字,让她难堪,她觉得很没面子,脸上挂不住,眼睛一红,把头趴在桌子上。
班长主动上去擦黑板,为陈振芳解围,一边擦一边善意地笑。不知谁说了一句:“擦就擦呗,笑得这么甜。”班长的脸“唰”地红了,有人说:“挺般配啊!”,还有人说得更离谱,说:“是绝配,以后一家人都是高个子!”班长是一个高个子男生,长得挺帅,陈振芳也是高高的个子。同学们在这个年龄,对某些事情很敏感,想象力丰富,随兴起哄,越说越离谱,说这话的人自己都觉得不能再说下去,不能再想下去了,在一片“嘘”、“嘘”、“咳咳”,咳咳”、“咳咳”声中,偷偷地吐舌头。
班长一点也不恼怒,好像很喜欢人家这么说他,他清了一下嗓子,说:“笑什么?我是帮杨小雨擦的!”真是越描越黑了。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响。
见大家笑,班长又补充一句,说:“今天是杨小雨值日!杨小雨没来,我是班长,我不擦谁擦?”。他刚提到我,我们就正好走进教室,所以,大家才笑得更响。
“干什么啊,你们?”陈振芳受不了大家的哄笑,真的生气了,站起来,走出教室。
“她是不是哭了?”、“有点像哦。”、“喂,不说啦,不说啦!停!”、“都怪你们!你们怎么这样对待同学的?”大家又纷纷地说起来。
……
“大家安静了,下面我来领读!请大家跟我读!”一到时间,我也不去管他那么多了,我这个学习委员,每逢周一、三、五晚上自习课都领晚读。
终于安静下来了,大家开始晚读了,教室响起“呀呀呀”的读书声,是我喜欢的读书声。
……
晚读刚结束,不一会,班主任葛老师突然从教室门外走了进来。
“起——立!”我赶紧高声响亮地喊口令。
“唰”的一声,伴随着碰凳子的声音,全班同学都站立起来,葛老师脸带笑容精神饱满步伐轻快地走进教室,走到讲台站定,她并没有像平时一样说:“同学们好!”而是望着大家,简洁地说:“好!好!好!”。
葛老师点点头,两只手反复做往下压的动作,示意大家坐下来,说:“大家请坐下!”。
“唰”的一声,又全部坐下来了,这些动作有点像军人。葛老师最喜欢我们这样整整有条、步调一致的动作了。
葛老师说:“我强调一下:现在不是上课时间,我进教室,值日生不用喊口令,以后都这样子啊。我晚上有空也要经常来走走,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我也跟其他科任老师说过了,晚自习他们有空就来走走,你们有什么疑难问题就问老师。”
葛老师说完,习惯地伸出下嘴唇往额头上的头发吹,也许葛老师刚才在家做家务活,袖子是卷起来的,她好像出了很多汗,但只要葛老师一开口,她整个人就优雅起来,她说的话我们都喜欢听,平时上课她总是把我们带到一个美好的世界。
葛老师说:“学校开会也再三强调,大家要以学习为主,不要有什么情绪,我们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不要相信世界上有鬼。不过呢,平时要注意安全,女同学晚上上厕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