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锐觉得自己宅男的称号其实让给猎星更对,这位比他更宅,“就算走不出去,我也不会回猎部落的。”
“嗯,不回。这件事,我和黑爸的想法是一样,我们也不想回去。其实果爸也不想回去,他只是……”猎星皱眉抿唇,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不信任自己,自卑?”
猎星细想了想这两个词的意思,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猎星说的这些,也算是解开了白锐的部分疑问。而且猎星说得简单,掐头去尾没有主要内容。黑爸和果爸都是坚毅果敢的原始汉子,能让果爸变成现在这样,当初遇到的凶险可想而知。
“不靠部落,我们一样没问题。”
“因为鹿腿它们来了吗?”
“鹿腿它们自己养自己。”白锐摇头,抬头向洞顶看去,那团的雾已经只剩下巴掌大的那么一小团了。他站起来,再次吹着虫笛,送上蛊雾,当然是又吓得刚趴下没多久的二哈们都跑出去了。
“最后还有一件事。”
“?”
“部落里还是有一些黑爸和果爸的朋友的,不是他们,我们也没办法收到你的消息。”
“不是大巫传的消息吗?”
“你觉得大巫能离开部落吗?”
“我以为是鹿腿送回来……”好吧,是他傻了,想当然的以为是二哈送信。但问题是,就算可以写在皮子上传递消息,但部落里文字还没产生,哪里来的信?白锐笑了起来,“猎星,我知道了。放心吧,恩和仇我都会记得。”他学不会以德报怨,但以怨报怨,以德报德,还是明白的。
***
一整个白天,白锐没有停止给傻白输送蛊雾,到后来二哈都习惯了,他吹响虫笛的时候,它们也不朝外跑,鹿腿还因为好奇趴在他身边听了一会。它支棱着耳朵,明明摆着一张严肃脸,体型也是高大矫健的,却为什么越看越二呢?
等到吃第二顿饭,白锐才停止输送蛊雾,话说,他也已经非常习惯一天吃两顿了。当最后的蛊雾被吸收,那个地方竟然已经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蜂巢,傻白应该是在巢里,所以并不见踪影。
晚上睡觉的时候,白锐总觉得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洞里从来也算不上安静,总有各种各样的杂音,但这次的不那么一样。
“怎么了?”果爸问。
白锐不停的重复坐起来、躺下,翻来覆去半天了。
“好像听见了刷刷刷的声音。”白锐回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春天到了,虫子越来越多了吧。鹿腿它们睡在门口,放心吧。”果爸把白锐搂住,让他站在自己的胳膊上。
“果爸,没事,我刚才就是好奇,这就睡了。”白锐躺下,刷刷刷的声音好像更响了,可貌似只在他耳朵里回响,家里其他人,还有狗狗们全都没有反应。白锐改侧躺成平躺,略微昂着头,看向那个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小蜂巢。看着看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
“猎黑!猎果!……回来!……跟我们走!”
白锐记得今天黑爸和果爸是要出去狩猎的,结果一睁眼,发现山洞里还暗得厉害,黑爸、果爸和猎星也是刚醒,但外边已经热闹起来了。
“嗷呜——!”这嗓子绝对是鹿腿的,顿时更热闹了。
家里人都爬起来,黑爸和果爸朝外走的时候,白锐也跟着,两个爸爸犹豫了一下,黑爸拉住了白锐的手:“站在我身后,别太靠前。”
“嗯。”白锐老实答应,就算外边的声音嘶哑失真,但不用猜也知道是部落里来要人要战兽了。白锐可不想自己一个激动,再被拐走了。
洞外边,族长猎斧、族长女婿猎岩,还有十七|八个眼熟的部落汉子,正在一字排开的二哈们的龇牙咧嘴下,不断的后退、后退和后退。
看见他们出来,族长立刻沉下来说:“白锐,和我们走。”
“你谁啊。”白锐顿时觉得眼前卧槽刷屏了。猎部落可还不是奴隶社会呢,就算是,白锐也不是他的奴隶,就这么颐指气使的。
“我是猎族的族长猎斧。”猎斧竟然没听出来白锐是讥讽,而是真以为白锐记忆不好,很认真地介绍自己。
白锐:“……”
“族长,你是来找战兽的,还是来找大巫的?”猎果这时候问。
猎斧的脸色更黑了,猎茅一死,战兽眨眼间就跑得干干净净,当时整个部落都陷入了恐慌。猎斧只能对他们说猎茅临死之前已经有了准备,新的大巫会有的,战兽也会回来的!总算他作为族长多年,威望极高,才总算是让族人安静下来。
可是,安静不代表放心,这个冬天明明并不缺少食物,可在猎斧的记忆里,绝对是战战兢兢排到前三的。
但原本不该这样的,在白锐出现之前,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关于大巫弟子的问题,猎茅已经在渐渐松口。族长相信用不了多久,他的外孙就会成为下一任的大巫,结果一切都搞砸了!
族长看向白锐,在猎茅刚死,部落里最混乱,他也最气愤的,猎斧曾经想过,不去找白锐,而是干脆去其他部落找一个巫回来。但是在失去战兽的情况下找来新的巫,对方必定会带着他们部落的战兽过来。无论蓉部落,还是茅部落,猎斧根本看不上他们的战兽。尤其,猎茅虽然总是不听话,但她终归是猎部落自己的巫,是为猎部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