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觉得这个带着头纱的女人非常熟悉,他不觉放下了手上的书,仔细的观察这位小姐的着装。
黑色,这位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小姐,像是黑夜,又像是死亡本身。
裙子的里边是红色的,在走动的时候翻飞出好看的弧度,裙摆的设计非常别致,带走了阴沉的感觉。
这位小姐身上带了一些低调的银色首饰,这些设计精巧的东西在她的身上熠熠生辉。但却不能说她是的这套着装是普通意义上的漂亮。
因为只有死人了,才会穿黑戴孝。
达西猜到了这个人是谁。他忍不住回想了一下她为数不多的亲人,然后心里不禁担心了一下她此时的心境。
“霍尔特小姐。”达西突然站起来。
方才简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客人和主人就站起来了。大家当然都看到了站在客厅里的斯凯,只是谁都不知道这位陌生女人是谁,谁也就都没有贸然说话。
“您可以叫我斯凯。冒昧拜访,请原谅。”
“您应该对这里的主人说这些。而且我衷心希望你这次不是又遇到什么麻烦,需要上门求助了。”
达西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他知道自己说的太重了,可是斯凯的到来确实让他不太高兴,这其中的缘由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当然。上一次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回去之后我就加固了马车,车夫也多加训练,相信不会在同一个问题上遭遇尴尬了。”斯凯像是没有听到达西刚才语言里的不善,她体贴的略过了这个问题。
转而精确的对准尼日斐目前的主人,“宾利先生。我想您已经收到了霍尔特家的拜帖。我在这附近有些事情要处理,没有收到回复,就贸然过来拜访,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
说这话,斯凯就把自己黑色带纱的帽子摘了下来。
她长的很漂亮,只是最吸引人瞩目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这位小姐红肿的眼睛,她曾经很伤心的哭过,以至于眼睛到现在还没有消肿。
“当然不会。对于您的到访我是非常欢迎的。而且现在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马车在旷野上奔驰也不是什么好事。”
宾利很快反应了过来。几天前,他确实收到过一份拜帖,只是按照正常一周之内回复,两周之内上门的安排规则,他并没有着急回信。
霍尔特这个姓氏几代这钱和宾利家有过联姻。这个家族的历史悠久,却逃不开人丁凋零的魔咒。宾利特地查询过相关的家族谱系,也因此有了比较基本的概念。
宾利看看斯凯,有转头看了一眼达西。他脸上的伤基本上都消除掉了。顶着这些痕迹在尼日斐,达西自己也遇到了无数的质问和麻烦。要说起来的话,达西也算是在斯凯·霍尔特面前露出过最真实的自我了呢?
这一对或许有可能,也说不定。
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的家里···?”
到底是死了什么人?
所有人的心头都在徘徊这个问题。这个由主人来询问当然更加恰当,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可能会戳到霍尔特小姐的痛脚。
到现在为止,大家也都还不知道,霍尔特的突然到访是要做什么的。
这···也未免太失礼了吧!
“就当我是在为生活戴孝吧。我们家的老管家死了。我把他当做我的家人。···很抱歉刚刚参加完葬礼,随后我会换别的衣服。”
达西听到这个回答,不知为什么,心里莫明的松了一口气。
他最开始以为死去的是斯凯的弟弟。于是,他就想,失去唯一的亲人的霍尔特小姐会是多么的悲伤。斯凯的红眼睛一度佐证了他的这个观点,只是她的答案让人感觉惊讶。
这样也不错。
能为一个管家落泪至此的斯凯,也算是个有情义的好姑娘了。
达西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他的询问却依然别扭的几乎看不出同情,他直截了当的问:“那么您的弟弟呢?我想霍尔特家的小少爷至少也应该出席葬礼,并且和你同行。”
斯凯错愕的看着达西。
她不是太明白达西为什么总是要和她唱反调。但在稍微的犹豫之后,斯凯还是解释说:“艾尔西受风寒了。我让他在家里修养,这样比较稳妥一些。”
这话让在场的几位小姐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来。
宾利小姐们固然不知道斯凯·霍尔特这个造访者的底子,但从两位先生微妙的反应中,还是能够感受到一些端倪的。
“霍尔特小姐,我想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您的意思是···您在管理家族事务?”
“这么说,其实是对,也错的。”
“什么意思?”
“血缘上,我是我弟弟唯一的亲人,也是唯一成年的长辈。所以我在打理霍尔特家族上下的一切家事。但名义上,我有远方家属作为我们的监护人,他们管理我的嫁妆,并且为我的弟弟保管财富到他成年为止的人。”
斯凯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的脸上的表情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从看到宾利小姐们的第一眼起,斯凯就感受到了她们身上的傲气来了。就算不需要观察,她也能够从自己得到的记忆里了解到两位小姐的为人。
这是什么意思?
达西确信斯凯是霍尔特在伦敦的唯一执行人。或许法律上斯凯确实有个亲戚或者别的什么表亲,但从实际掌握权力的角度来说,斯凯是当之无愧的决策者。
那些所谓的亲戚只有单薄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