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的一句话顿时在公堂上激起千层浪,特别是白玉堂,情绪异常激动。
“先生,你说什么?”
“这位老人家的身上有mí_yào。”仵作又沉声道。
白玉堂愣怔,显然他并没有相信仵作的话,“既然如此,那为何后来我和孟姑娘进去时就没事呢?”
“此药的味道极淡,又极易消散,人闻了之后会安睡,不晓得的还以为只是助眠的,是以一般人不容易觉察,若不是公孙姑娘提醒,老夫也不会知晓。”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为何我们旁人都没有察觉,却偏偏公孙姑娘知道孟老前辈中了mí_yào呢?再者到底是他死前中还是死后,还有待商榷。”
蒋平的一番话令白玉堂点头喝彩,这个理由足够证明公孙君若可以为了掩盖展昭逼死孟若虚的罪行而事后进行,何况尸体如今在开封府,他们五鼠和孟春妮又不在场,开封府的人即便对尸体动了手脚旁人也不会知道。
“蒋大侠,你可以污蔑展某,但是请你不要污蔑君若。”展昭上前一步,神情有点怒意,“原本展某是打算今夜让君若检查师父的尸体,可是君若刚回来没多久,还来不及喘口气各位大侠就来到开封府,又何来事后作手脚一说?”
“蒋四少侠,请放尊重点。”公孙策也被激怒了,“昨晚我和君若出去查找线索,等回府时才知有人把孟前辈的尸首放在了府衙门前,展护卫和其他人都在为了孟前辈的安歇忙里忙外,尸首就被放在棺材里,君若还带着病帮忙,你这样不分皂白血口喷人,这个侠字我看也担当不起。”
“你?!”蒋平跳了起来,却被卢方按住。
“公孙先生,是卢方对弟弟们管教不严,可是他们也是心系孟老前辈,想让他早点入土为安并有一个交代,言语之间才会这般急躁,还望诸位海涵。”
到底是五鼠中最沉稳也最具威信的老大,几句话就让双方的人安静了下来。
包公命人将尸体抬下去,然后看向孟春妮,继续他被打断的审问,“孟姑娘,你说孟老先生是被展昭逼死,可有什么证据?”
孟春妮看了眼展昭,说:“回大人的话,家父临死前在客栈的墙壁上留下过四个血字。”
“哦,”包公捋了捋胡须,“既然如此,张龙、赵虎,你们二人留下来为孟老先生布置灵堂,其余人随本府一起去客栈看个究竟。”
“君若,你怎么样?”距离公孙君若最近的公孙策见她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连忙扶住她关切问。
展昭见她这个样子,连忙上去搀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他怀里,“你没事吧?”
她努力地摇头,又勉力挤出一个笑容,示意公孙策和展昭她没什么事。
公孙策看着包公,请示说:“大人,君若她身体不舒服,还是留在府衙休息吧。”
“也好,公孙姑娘还是休息吧,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
公孙君若对着包公行了一礼,“谢大人。”
等包公一群人离开后,她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请求张龙二人让她一同帮忙布置灵堂。本来小红可以帮忙的,可是她一个孕妇,不能受阴寒之气,好在小月自告奋勇,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最近发生的事,公孙君若不相信事情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诸多加在一起,她可以确定有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这些事也与那眼睛的主人大有联系。
如今对方在暗处,他们却暴露在明处,谁有优势显而易见。
今夜孟若虚的尸体莫名其妙出现在开封府大门前,五鼠和孟春妮过来要尸体看似理所当然,可这其中的巧合太多了,多得令她不得不怀疑敌人就在他们附近,对他们的行踪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包公带了那么多的人去客栈,有展昭、孟春妮和五鼠在,他不会有什么事,反而是开封府这里。说她敏锐也好,多虑也罢,总觉得她应该留下来。
设为灵堂的屋子不大,摆放一口棺材是绰绰有余的,棺材是刷了黑色油漆的檀香木,白色的被捆成花朵的绸缎挂在墙壁上,下方还有一个大大的黑色“奠”字。整个灵堂都呈现一种很压抑的气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走进去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赵虎说那是孟老前辈死得不明不白,不甘心着呢,就被张龙狠狠瞪了眼,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香和蜡烛都被供上了,等一切弄完时,已是二更天。站在灵柩前望着那燃烧的蜡烛,公孙君若只觉得视线有点模糊。这事关系到孟老前辈,展昭的师父,师徒之情已经让他稍许失去了往日的冷静,特别是这来得突然的尸体。作为他的妻子,她要更多一点心眼,而不是被暗中的敌人耍得团团转。
“公孙姑娘,你看都布置得差不多了,可还有什么要添置的?”张龙走过来问。
公孙君若看着他,无声对他说了几个字,张龙先是一愣,继而点点头,才说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她以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可以了,便领着小月回房去。
等把小月送回房后,公孙君若再次回到灵堂里,张龙一见她过来,就赶忙迎了上去,说:“果然如公孙姑娘所料那般,赵虎追出去后不久,沙千里和九尾狐两个奸人就出现了。”
“你没有打草惊蛇吧?”
“当然没有!”张龙拍着胸脯,满脸的我没有欺骗你,我很听话的样子,“我就遵着你所说的在暗处观察,发现那奸人把香给换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