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帝看的明白,心中则更是恍若一面明镜。他沈景身为锐儿的岳丈,地位的也受着锐儿受宠与否的几分影响。如此这般的尴尬立场,他无论如何回答都会起了波澜。萧帝嘴角微微的勾起,随后则是好心的放了他一马。
“好了,没有看法的话朕也不逼你,朕只希望着沈卿你日后能够多明些是非,然后做出一个正确的评判之准。”话语说完,沈景这才渐渐地恢复了面容的正常色泽,经着方才那猝不及防的一次提问,如今的他,便好像是一得以获释飞鸟。
“好了,这件事今日就只说到这里,朕希望经过这一晚在场的各位爱卿们都可以好生的为朕想一想此事的处置之法。明日,朕希望再次询问意见时,众位万不要像今日的沈卿家一般了无所答。”
说完了这话,萧帝便像是有了退朝之意。他望了望身边最新任用的那一内监,随后轻叩了扣桌。“哦,陛下退朝,众臣朝拜。”那内监显然不若平常伴在萧帝身旁的老公公熟练,他反应过来时,萧帝已然扣桌有了一段时间了。
他几分羞愧的凝了凝萧帝,却见着他的眼中似乎并未存着怪责之意。或许真相远不如他人口中传言的那般,萧帝啊,或许还真是一个慈眉善目待人的一代贤王。小内监心想着,再次转眼却见着殿堂下的众位官臣,依然依次退离了场地。
“那,陛下,您还需着去哪里?”内监见着萧帝好似有着起身的动作,便连连上前关切的问道。“咳,就先扶着朕先到夏儿的身旁罢。”萧帝说着,话语中也有几分游丝般的虚弱感。
看来帝王的神秘还是远远超乎他的想象的,谁能知道方才还那般言辞恢宏的君王,现在会那般言辞虚弱?
“是。奴才知道了。”内监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后扶着萧帝向着仍然立在原地的七殿下走了过去。这七殿下远远地望过去就像是一株屹立着的白杨,那般坚毅,那般丝毫不动的。
“好了,你退下吧,我想同着夏儿单独呆上几许。”萧帝辞开了身旁的内监,目光不移的注视着萧生夏说道。他以前很少称呼他的名字,可如今却喜欢上了带着几分亲昵地称呼于他。或许这有这样,他才能勉强的安慰着自己,让他觉着同他的关系已然迈近了一大步。
“好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同圣上了,不知您接下来可有什么安排需着我行事?”目送着内监的身影全然消失于尽头,萧生夏这才开口问起了接下来的事情进程。凡事多备着个心眼,这是他萧生夏向来行事的标准。
“哦,昨夜朕做了个梦,梦到二龙于天相争,其中的一条乃是垂暮之年,而另外一条则是青葱年华。所以朕不禁起了兴致多观看了几许,不知道夏儿你可能猜出它们二者间究竟是年长的更为厉害,还是青葱的后来居上?”萧帝问着,好似有意的想要试探试探这个儿子的心中所想。
“哦,若是依着生夏愚见,我认为这获胜的应当是这年少的龙匹。”“哦?为何夏儿会有此认为呢?”萧帝的双唇微微的抿了抿续问道,面颊上的神色倒是几分难测。
“都说了是愚见定然是没什么判定之准的,若真是让我说上几句,应该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一句俗语罢了。”萧生夏回答着,话语倒是很轻松释然的语气。
“原是这样,可朕却认为这理应是那条垂暮的龙稳当获胜,因为即使年岁渐老,可该有的沉稳同处事的经验还是应该更甚于轻者。”萧帝例行反驳了一句,话语间却认识透露了内心的别样想法,处事?龙应该是不会处事的罢,所以以此比喻定是另有它意的。
“那,或许也会是垂暮的龙得以获胜罢。”萧生夏随意答着,表面上好似并不在意的模样。“你真的觉得这得胜的也有可能是垂暮之年的龙吗?”萧帝心中仍有戒备,好似想要围绕着这个问题反复确认些什么,萧生夏转过了头随后凝视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得了这点头的确认后,萧帝暗自自语了几句。而与此同时,萧生夏也好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他以着龙作为比较,想必定是比作皇权。而他一老一青的两条龙,或许意指的就是他自己以及他的子嗣。再说那二龙相争一说,其深刻寓意定是指着皇位之争。
想清楚了这些,萧生夏的心口莫名觉着不舒畅了几许。原来他问这个问题,还是因为对他有所试探。原来,他至始至终都认为自己窥窃于这个皇位。
萧生夏想着想着,面色忽而阴沉了下去。而萧帝好似未曾觉察,以着话语直接打破了他沉思的间隙。“对了,夏儿,鉴查出龙气的高人你可有所寻获?”萧帝问起了这事,毕竟心中还是几分在意生死的。
“嗯,已有进展,今日寻空便能例行鉴查。”萧生夏回答着,心中早早的便有了适当地人选。他一副淡然的模样,到死同萧帝脸上的微喜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萧帝起先便对这件听着微乎其微的事,不曾报以太大的希望。可依着现在的局势来看,一切却好似真的得以逆改?
“今日便能寻空?那么,也就是说朕的即刻便能知晓下一任的帝王之选了?”萧帝话语幽幽的说着,心中盛着的情绪好似也有几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是激动,亦或是几分期待......
萧生夏轻轻的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