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了一小段时间,情势总算有了微变,萧生夏嘴边好像在呢喃着含糊不清的话语,头首页随着话语开始左右挣扎了起来。
见着此等状况,我连连将手中抓握了许久的绷带取出,一圈一圈的绕上了爹爹的掌心。他看了看我,随后扬了扬头,示意起了萧生夏那方的处境。”那爹爹你这里?“对于这双方我都是存着单虑的,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应该以谁为先以谁为后。
“阿南先去看看他罢,爹爹是见过风浪的人,损耗这一点血又能有什么影响呢?”爹爹说了句让我安心的话语,也顺势帮我决定了接下来的轻重。我转身向着床上望去,便见着萧生夏那厮依旧闭合着眼帘,左右挣扎着身躯。“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出了心中诧异,眼睛也盯着他不敢放松片刻。
“其实,这毒其实不能完全干净的解除,为父的血液也至多能够让他的安危得以保障。”爹爹说着,随后深沉的叹了一口长嗟。”那这么说,这个毒液对他日后的生活还是有影响,那么影响严重吗,他会经常感觉到痛吗?“我继续问着,仿佛有着问不尽的隐患于担虑。
“这个为父便不清楚了,一切还是得等明日方可重新诊之。”爹爹说着,便示意着我向着门外走去。我看了看床上依旧不清醒的萧生夏,随后跟随着爹爹走出了主卧。方走到门前,爹爹的问语便传到了耳畔。
“阿南,你是真的很在意这个府邸的主人的罢?方才见着你那般急切的模样,为父便能觉察出来。“我被他这突然的问题问的有些懵神,直接违心的摇了摇头。“阿南不承认也可,为父以着别的身份呆在这里的时候也早已将你们二人的事情看得透彻了。”爹爹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而我也只好用起了转移话题的歪门邪招了。
“先不谈这个了好吗,我们不说他,谈谈爹你好吗?我想知道的是,对于方才救治萧生夏的法子您真的只有“以血救治”的一个法子吗?”问及于此,爹爹脸色果然变得更为阴沉了些,看来我猜的没错,他如今的状况并不似我原先想的那般无恙。
“这些事,你其实已经猜到了罢,没错,为父现在的术法已然不若以往,甚至可以说连你的半成都达不到。为父大半的灵气都已经累攒到了那把伤了我的法器中,而现在体内存着的灵气也仅仅只能完成一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术法。”爹爹说着,眸子中也载满了痛楚。
他凄凉悲怆的目光我看在眼中,心口也微微一痛,好似刹那间变得凌乱难理。“那这么说,您如今已然不复当初的风范了吗?”我坦然的问着,倒并非有意的去戳痛他的伤口。爹爹点了点头,冲着扯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知道他是想让我莫要担心,可他是要强之人,又怎能轻易地接受这等残酷的现况?
“那爹爹,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或许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将我的灵气分给你?反正啊,我有没有这些的影响都不大的。”我的脑海中忽而冒出了这个念头,便随着心意脱口而说道。“傻孩子,这灵力怎么可以随便分的呢,只是,日后复仇于那个萧锐的时候,爹爹可能能力微薄许多了。”爹爹笑意朦胧的说着,手也轻轻的拍了拍我的额头。
我清楚地知道,他心中定是为着灵力的失却而烦忧难耐。而他努力的伪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不过是想让我放心,我也总该顺了他的心意,做一次乖女儿的典范。
我收起了脸上一直表露着的悲伤,随后以着玩笑的口吻同他说道:“哈哈,爹爹谦虚了,对付萧锐那个坏蛋,本就不需要什么术法上的相助吗。女儿我的目的在于毁其信念,夺走他最为在乎的,让他体会到巅峰跌落的无助感~”
“哦~这样啊,想不到我的阿南也能生出这样的损人之法啊~”爹爹的心情好似确实的转好了许多,他同我玩笑着,聊了许久方重新回了屋中。我目送着他的背影,忽而由着其中读出了说不尽的感觉,有孤寂,哀愁,以及伤怀……
想着当初的那染血的一夜,真的是改变了许多许多的事。他让我变得城府深了许多,也让爹爹把许多事看的不那么重要了。他能够看开,这是很值得庆幸的事,而我看不开,所以要按着原先的筹划继续行着报仇之举。
可这报仇归报仇,有一点我却始终都不能想个明白。今日偶遇到萧锐时,他分明像一个时而疯癫却又处事鲁莽的孩子,而不像是有着清晰的条理和服众的领袖能力幕后元凶。
那么,到底是他的隐藏过深蒙蔽了我的眼睛?还是因为我当初真的是判断失误,识错了报仇对象?
我心中想到了这里,顿时泛起了不安,不会的罢,不可能一切的谋划都是无用功的罢。分明只有萧锐那厮的府上拥有哪种样式的纹路的,也分明只有萧锐府上的手下才佩戴着那样的挂坠的。我握紧了双拳,随后逼迫着自己摒弃了后一条猜想。
我按住了因着胡思乱想而泛起痛意的头,随后辗转着回到了主卧。看着依旧翻腾于床的仿佛失眠的孩子般的萧生夏,我不由自主的向着他靠近了步伐。
我蹲下了身子,伸手抚了抚他的额头,这个男子只有在昏迷的处境下方会这般闹腾的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