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清醒了,便站起来,然后同我理性的此事问却明白。你要仍是这般的冲动易怒,无理取闹,那么且继续这样的僵持于此地罢。”张韶无计可施之际,只得同着凌覆直言相向。
“好,我镇定些,我们一同向着那厮确认一番。”凌覆站起身来,随后以手将容颜上的尴尬之色一抹而尽。
”贺少爷,我扶你起身,也望着你能看淡些。“张韶伸出了手,将倾躺于一旁,看似无生还之息的男子扶了起来。他向来便是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能人,自方才起始,他便一直充当着双方之间的调解者。
“你们自我领会,我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贺如墨扶额,心中的愁绪依旧未曾散尽。连同他自己也不知晓为何会徒然的生了这抹情绪,只是此情来的汹涌,竟攻陷了他内心的堡垒。
“贺少爷,我们想同你好生说说,也望着你能予我几分薄面。“凌覆压制着心中怒意,淡然的问了一声。他的声调已然降低了几个层次,如斯,他只是巴望着能得到一个确信的答案。
“还需说什么,实在好奇的话,你们便将老头的尸首挖出来一看便是。“贺如墨虽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可“尸首”这一关键词终究还是不着痕迹的传入了那两位官员的耳畔。
“原来!真的是这般,原来,那可怖的想法当真应验了。“张韶首开其言,身躯竟不受控的向着平地上跌去,如此的事,他来时根本不存着任何预兆。
较之张韶还能言语的境况,凌覆的反差则更为强烈。他原先是如同一聒噪的鸭子,而现在则是一死寂的夜莺,他得口舌仿佛被粘黏,半个字眼都不能言尽。
“两位大人既然清楚了这事,那日后请不要来贺府惊扰了我们的生活了。“贺如墨留下了这句话,便备着走向回府之途。他的心泛着疼意,于此地,他是一刻也不愿再停留。
“你别走,贺司徒,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好好地人,怎么就?”张韶向前匍匐了几步,咄咄逼问道。他的手臂反复的磨蹭于地面之上,硌起了点点波痕。
“这事,且等着适当之时,一切皆会水落石出。”留下了这句话后,贺如墨便不回首的顺着原路返回。
他不顾身后之人的无休嘶吼,也并不理会他们能否识得回宫的路途,他如今想着的只是离开此地,久别伤怀。
“张大人,你可是也不信一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的古怪事情?“待着贺如墨走后,凌覆方开口言说了一句。他的口吻中犹带着伤恐的意味,想必仍是处于惊魂未定之况。
“贺公子的亲口所言之事,莫不是还能参杂了虚言?毕竟身为他的父上,哪里会由着他论出诓骗的言辞呢,这事,你不信也是不成。”张韶见着能够告知实情始末的人已然离去,便以着言语慰藉起了一旁的凌覆。
“罢了,来此总算不是白来,得了这一惊天消息,若是上奏,那定是一鲜闻妙事。”凌覆的思想偏激了几分,原来,他来此不单单是为了探上一探,他所图谋的依旧是邀功,领赏,抑或是得到王者至尊的一抹看重?
“你随意,这事我便不同你邀功了,你若是想着上奏,且自便,我不若你这般,此事我将会暂瞒于口。”张韶满怀感慨的言表道。他心中在道出此话同时,已然定好了去向。现今,他也有些乏累了,原路折返,寻轿乘至自家的府邸,这方是一正途之道。
“好!等的便是你这句话,我们这便返回各府,我已然迫不及待的想着墨写奏折,明日便将此等大事告知陛下呢!”
凌覆的话语中夹带了几分喜意,谁能料想得到分秒之前,他还是满面愁容的质询着解释与回答。
“走吧,归府。”张韶哀声长嗟道,他以往真是小看了眼前这人的野心,原来扮猪吃老虎这事,他是能够做的出来的。张韶转眸,再次凝向了凌覆的颜容,只见着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窃笑,似是已然陷入了的“的宠“的念想之中。
张韶没在多说,来时的心境同着归时的心境已然发生了转变。来时,他是抱着探上一探,有阻则返的心思,而归时,他却是想着将探来的消息深埋于心口。
这毕竟是一关乎生死的事,他并未存着的那种“以此邀功”的心思。但隐瞒此事,这终究只是他一人的想法,知晓此事的人还存着另一位,而那人的想法如何,他终是拦阻约控无能。
他清楚自己是阻不了凌覆口舌,也清楚自己是无权阻了他人的蓬勃野心,如今他所能做的只是自控,只是坐观云起风落。
两人的背影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片地界,凌覆于前,张韶于后,单是这样的队形分布便能展露出了这二人的脾性为何。
一贪慕功利,求权利谋势,一则是冷静淡然,只爱多言碎语几声。如今,这两人虽是处于一地平线上,但终究,这二人难以交融的脾性仍会促着他们离合分分。
贺府的大门,被一推而开,贺如墨直接阔步迈入了府邸。他步伐匆匆的向着贺夫人所居的屋室走去,此刻,唯有他的娘亲,方能抚平他内心那呼啸而上的心绪不宁。
“娘,我回来了。”耳边听闻了爱子归家之音,贺夫人连连上前开启了门扉。现在的她,很害怕一个人独处于屋室之内,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使她顿生不是适,也使她连带着皮骨都寒颤了几分。
门扉被轻轻推开,贺夫人一抬眸便对上了爱子的颜容。她还未来得急问上几句话语之时,肩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