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尔冬很美,也许是因为她的职业关系,她的衣服就显出了她的特别,而且,陈尔冬的气质中还带着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时尚,就像是与生俱来,长在骨子里的时尚旆。
不过,她注意到陈尔冬并不是因为普云辉的目光,而是陈尔冬看向普云辉时那种复杂的目光。
普云辉那日连看都没有看陈尔冬一眼,不说刻意,就连无意的目光相撞他都巧妙的避免了,越是这样越是奇怪。
而陈尔冬正好相反,她时不时的看普云辉一眼,那双美目几乎一瞬不瞬的跟着普云辉在走。普云辉更加肆无忌惮的与她秀恩爱,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的亲昵让陈尔冬觉得不舒服了,她开始皱起了眉头。
而后,一个人的回避变成了两个人的。不止普云辉不去看陈尔冬,就连陈尔冬都不在刻意去看普云辉了。餐桌上的气流很诡异,所有人聊天的时候,也拒绝将关于这两个人的话题牵扯在一起。
陈尔冬普云辉这六个字,好像放在一起就会起化学反应,而那反应,也许因为多了她王蜜蜜,杀伤力更加的强。
多奇怪,而奇怪,必有端倪。
婚礼过半,陈尔冬开始来者不拒的喝酒,普云辉虽然依旧坐在她的身边周到的照顾着她,可是他的面色已经完全变了。从一开始的和乐融融,变得冷若冰霜,甚至对她都变得不再那么热情周到了。
很快,陈尔冬醉了,醉的意识混乱且摇摇欲坠,同时,她也醉的那么美,那迷离的星眸好像是割碎了的钻石,光芒四射。陈尔冬周围的男人都在搀扶着她商量着晚上谁送她回去。
普云辉彻底到了冰点,王蜜蜜看出普云辉隐忍的情绪好像随时要爆发,不过好在他没有。普云辉像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一样,拉着她逃一样最先离开了婚礼现场。
因为那日普云辉也喝了酒,替他们开车送他们回家的是普云辉的一个朋友。车开到一半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普云辉忍不住喊了停车。他和他的朋友下车说话的时候,王蜜蜜还坐在车里。从婚礼退场之后,普云辉又和她变成了规规矩矩的搭档,没有多余的牵扯也没有多余的话题窠。
王蜜蜜听到车外的普云辉在嘱咐朋友要把她安全的送回家。她还听到普云辉说:“那个女人喝醉了我不放心,我得回去看着她。”
那个女人……今晚喝得酩酊大醉的,只有一个女人。
王蜜蜜不用猜也知道是陈尔冬。而那个女子,也的确拥有配得上普云辉的一切。她羡慕,她嫉妒,她也无奈。
之后,普云辉没有再上车。
王蜜蜜忍不住像普云辉的朋友打听起陈尔冬,他朋友听到这个名字,表情很怪异,半晌之后只是苦笑摇头,他说:“这么多‘花花公子’中能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没有变的,也就普云辉他一个了。”
普云辉的朋友语气意味深长,让王蜜蜜听不出来这是赞许还是讽刺。
不过,她觉得,用花心来掩饰自己那孤注一掷的长情,这样的男人最让人心疼。
王蜜蜜觉得普云辉就好像是她的毒药,一见钟情算不了什么,可怕的是每一次和他接触,她就可以多发现他一个闪光点。这毒药越来越难解,也许有一天她就中毒身亡了。而她,此时还有路可退之时,也没有了要自拔的信念。
既然无法自拔,那就想方设法把他得到好了。
她想,一男一女,两个人跨过了十几年的时间长河却还没有在一起,那么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存在什么无法逾越的问题。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这问题,一定根深蒂固。
王蜜蜜想,也许普云辉爱着陈尔冬,而陈尔冬爱着别人。可是从陈尔冬看着普云辉的目光来判断,又好像不像……她无法猜出那缘由是什么,她只想抓住这两个人之间的隔阂,趁机而入。
王蜜蜜一心想快点订婚,即使只是假戏,她也决心要让假戏成真。
只是没有想到,上天连做假戏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普云辉的父亲忽然去世了。
所有父亲都是儿子一生的信仰。普云辉的信仰轰然倒塌,他一下子就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变成了一个弱不可击的小孩。
王蜜蜜看着普云辉无助的跪在他父亲的遗体面前时,心如刀绞。
普云辉整整跪了两个小时,她不知道这沉默的两个小时里,普云辉的脑海中经历了多么复杂的思想挣扎,他的心也许在他们都看不到的地方,早已流尽了眼泪。
不过,两个小时之后,他站了起来,开始沉静的安排他父亲所有的身后事。
普云辉是长子,在他身边,还有一母一妹要照顾,他不能倒下更不能表现出一丝软弱让母亲和妹妹更加不安。此时的他,是笼罩在那两个女人头上的一片天。
王蜜蜜忽然有些恨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简简单单的站在普云辉的身边,安慰的话太单薄,她说的再多也没有用。而拥抱,她也不能堂而皇之的给他。不过她知道,这一刻普云辉只期待一个人的安慰与拥抱,那就是陈尔冬。其他人说再多做再多,也只是徒劳。
陈尔冬在第二天一早来到殡仪馆,她一身黑衣黑裤,美艳里带着几分冰冷与憔悴,她看起来有些失神,目光里也全是真心的沉痛。好像,她与普云辉的父亲,也有一段值得她缅怀的回忆。
普云辉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与她像是普通宾客一样的寒暄道谢,两个人聊上没几句话,她就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