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墓园。
江年锦站在苏听溪的身后,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而他看着她的背影。
从加安飞过来,下飞机后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先去看看我妈妈。”
他怎么会不依。
听溪穿着雪白的大衣,一头乌发像流瀑一样散在她的背上,阳光像是为她镀上了金边儿,她连背影都美的灼人窠。
苏听溪跪下来了。
江年锦上前几步想去扶她,她现在有了身孕,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提心吊胆的。他只怕她这里伤着那里咯着,寸步不敢离旆。
前两天苏佩尔布盛典刚刚结束,作为盛典女王的苏听溪,几乎天天都有赶不完的应酬。而他,也是场场不缺席。
加安城的媒体说苏听溪得奖之后,最大的惊喜就是他们发掘了高高在上的江年锦也有奴性。现在是妻奴,以后也定是个孩奴。
江年锦知道,几乎整个加安城都在羡慕,羡慕他三喜临门。
对于这些安在他头上的新名词,他更是欣然受之。一色说他是有儿万事足,连在公司都变得爱笑了很多。
这样的江年锦更加的人性化也更加的有魅力了。
而这些,都苏听溪的功劳,也是他孩子的功劳。
……
听溪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可以,江年锦站在她身边,没有再动。
“妈妈。我带他回来看你了。还有,我们的孩子。”
听溪嘴角漾着笑,眼角噙着泪。她拉着江年锦的手,在母亲的墓前晃了晃,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她想让母亲知道,她的余生会拉着这个男人的手,走下去。
只要拉着他的手,无论前方还有什么壮阔的波澜,她都不会再害怕。
“妈妈,我们这次回来,打算在北城举办婚礼,如果你在天上看到,一定要保佑一切顺利。”
听溪说着,仰头看了江年锦一眼。
江年锦按着听溪肩膀,在她的身旁跪下来,俯身轻轻的磕了个头。
“妈。”江年锦叫了一声,无端的,就戳中了听溪的泪腺,她低头抹了一下眼泪,心里却是浓浓的温暖,同时也有一点点的遗憾。
如果,母亲还在,能亲耳听到江年锦喊一句“妈”,这个朴实的妇人,一定会笑到手足无措……她曾说:“听溪我的女儿,你就是妈妈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
那么江年锦这样的女婿,会是她更大的骄傲。
“妈,如果您在天有灵,也请放心,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此生只爱听溪一人,会永远保护她,爱惜她,我定说到做到!”
江年锦说完,又俯身磕了一个头。
听溪看着照片上母亲的笑颜,那一瞬仿佛对上了母亲含笑的目光。
她会幸福的。曾经所有的不幸,也许就是为了今时今日能遇上这个男人在堆砌运气。
江年锦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揽住了听溪的腰慢慢将她扶了起来。
听溪最后望了一眼着四周翠绿的松柏,江年锦命人把这里打理的很好。很多事情,不用她提醒,他也能面面俱到。
“走吧。”江年锦说:“我们回家。”
?
车子往江家大宅驶去的时候,听溪比上一次更加的紧张,她的双手交握在大腿上,江年锦看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听溪的微拢的眉心。
“爸会不会还在生气?”听溪把江年锦的手拉过来,握在了手心里。
“你都喊爸了,他还舍得生气吗?”
“可是……”
“你放心,有我在。”江年锦坚定的冲听溪眨了眨眼,然后目光往下一移,扫到了听溪小腹的位置:“况且,现在你有王牌在手,还怕什么?”
听溪撇了撇嘴:“总不能拿孩子去威胁长辈。”
“哪里算威胁,这顶多算是母凭子贵。”江年锦纠正道。
听溪笑起来:“要是爸不同意我们结婚了怎么办?”
“才不会。上次婚礼没办成他之所以那么生气,其实多半是怪我没能娶到你,他是怕你被别人抢走。”
“胡说。”
“你有听过我胡说吗?总之,如果爸有半点不高兴,你就抱着小腹蹲下来嚎两句,我保准到时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摘给你。”
江年锦支的坏招,把听溪逗笑了。
“那还不是威胁……”
“……”
聊着聊着天,江宅就到了,这次回来之前,江年锦故意没有联系家里的任何人。他说要给家里一个惊喜,也只有让江老爷子措手不及才能看到他最真的情绪。
江年锦和听溪下车的时候,外面的仆人最先发现了他们。
“三少爷,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他激动地想要去通报的时候被江年锦拦了下来。
“我们自己进去,你先把后备箱的行李都拿出来。”
“是。”
快到饭点了,厨房里热气腾腾的,大厅里也不消停,孩子的哭声一浪一浪的传出来。江年锦都拉着听溪站在门口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哎哟小祖宗,到底哪里不舒爽要哭成这个样子!”
江年锦的母亲从厨房里冲出来,一扭头看到听溪他们站着,一下子愣住了。
“妈!”江年锦喊了一句。
江年锦的母亲笑起来,转个身却像是没有看到江年锦似的,朝着听溪跑过来,一把把听溪给抱住了。
“伯母。”听溪反抱住了她,那句“妈”斟酌了半天没有喊出来,到底还是怕唐突。
“昨晚吃饭的时候他爸还在问,老三那儿怎么没消息了,今天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