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溪的脑袋抵着出租车的玻璃,被江年锦按过的地方,好像着了火。眼泪滚过都扑不灭那火。
憨厚的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中看她一眼,他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安慰听溪。
“闺女,可是有什么亲人住院了?”
听溪摇了摇头,伸手想抹干净眼泪,却越抹越多。
“想开点吧,人生在世,生死由命,祸福在天。无力改变,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司机师傅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语气不用仔细分辨就可以听出对世事的无力与沧桑。
这是一个普通劳作者对命运最沉痛的控诉与无奈。
听溪的喉头哽了一下,她捂着自己的嘴,害怕自己会尖叫出声。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带着对人世间仅剩一点不舍,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如此这般无力。
她说“溪儿,生死由命,祸福在天。妈妈没用,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她不晕血的,从小都不晕,可是那日之后,她再见不得鲜血,那噬人的红,会将她潜藏在记忆深处那段过往全都拉扯出来,会让她自以为结痂的伤口重新糜烂。
“咦?后面那辆车子,是不是在跟着我们?”司机的大拇指往后指了指。
听溪还未转头,就听到司机又自言自语道“这么好的车子,不会跟着我一出租车啊。”
那辆捷豹就在这个时候超上来,那道黑影只在听溪的眼前一晃而过就远远的消失不见了。
正是江年锦的车,虽只有一眼,可是她还是可以确定。
那个深邃的眸光仿佛就在她的眼前。
她已经许久没有被人这样温柔的拥抱过了,所以刚才那一霎那,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沦陷这个词再加上江年锦这个名字,该是多么可怕。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听溪掏出手机,隔着婆娑的泪光望着屏幕上的那个名字。
是陈尔冬。
听溪吸了吸鼻子,想起自己刚才是不告而别,陈尔冬这会儿一定到处在找她了。她立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苏听溪,我要晚点才能离开,你自己先打车回去吧。”听溪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尔冬就抢过了话茬,她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日的处变不惊。
“好。我正想告诉你我先走了。”听溪顺势接话。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陈尔冬耳尖。
“我没……”
“嘭!”
陈尔冬那头忽然传来了器皿坠地的声音,声音大的这头的听溪都下意识的一颤。
陈尔冬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得挂了。”
“嘭!”又是一声玻璃炸开的声音。
“尔冬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听溪隐约有些担心。
“没事。明天别忘了之前我交代你的事情。”陈尔冬说罢,就挂上了电、话。
明天……她差点忘了明天还要去维尔特堡。
?
亲爱滴们吱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