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玉见木头师说话吞吞吐吐的,便道:“都是街坊邻居,咱们又是熟人,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咱们也可以一起合计合计啊。”
“嗯,嗯,是,是。”木头师傅应道:“苏小姐说的是,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铺子里最近生意不好,没什么人来订木工。
我就想着苏小姐您主意多,便想着来向苏小姐讨个主意。”
木头师傅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过来,真是……”
“哦,原来是这样。没关系的,木头师傅。”苏婉玉应道。
再过十天,苏辰泽就要,到时候便要上交五两银子的束脩。
木头师傅的独子莫元庆也在宜州书院念书。他这么着急生意,怕也是为了交纳束脩吧。
这交束脩的日子迫在眉睫,木头师傅应该是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急病乱投医,找到她这里来。
只是,关于木匠生意,苏婉玉一不懂工艺,二不懂市场,一时半伙儿的哪里能有什么法子?
她有些为难,便道:“木头师傅,隔行如隔山,我对木工是一窍不通,怕是帮不上忙的。”
“苏小姐,”木头师傅十分着急,恳求道:“您帮我想想法子吧,我一个手艺人,除了会做些木工,别的也不会。您是个有主意的,便帮帮我吧。”
苏婉玉见木头师傅焦急的样子,有些不忍,这便硬着头皮道:
“木头师傅,我现在实在没有什么好法子。不如,你让我先想想,要是有了什么念头?我再告诉你。”
木头师转忧为喜道:“那真是太好了,麻烦苏小姐了。”
“嗯,木头师傅您先别忙着谢我。”苏婉玉道:“我也不懂木匠手艺。也不一定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苏小姐。”木头师傅道:“您一定会有法子的。”
苏婉玉叹了一口气,道:“我尽力便是。”
送走了木头师傅,苏婉玉就在铺子里思考起来。既然答应了,她就得尽力。
思来想去,她也没有什么头绪,便想出门转转,也好看看别家的木匠铺子是怎么样的。
反正现在店铺里面一个客人也没有,闲着也是闲着。
这么想着,苏婉玉就又出了门。
出门一打听,原来宜州城西一片有两家木匠铺子。一家是木头师傅的铺子,另一家是离霖冰阁不远的一家小铺面。
苏婉玉此前一直在忙霖冰阁的事情,后来就一直宅在家里,所以才从来没有见过。
她沿着青石板路,款步寻到了这家木匠铺子。
这家铺子比木头师傅的铺子还要小上许多,里头冷冷清清的,也没个客人。
木匠师傅正懒洋洋的坐在方凳上,擦着锯子凿子。看到苏婉玉进来,他便起了身,殷勤的招呼起来。
苏婉玉只说是路过来看看,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定。那师傅又十分失望地走开了。
看起来最近城西的木匠铺子生意都不好啊,苏婉玉心道,既然城西的木匠铺子生意都不怎么样,那不如去南塘街看看,在那里说不定会有收获。
于是,苏婉玉又急匆匆赶到了南塘街。
南塘街的铺子很好找,看店门口挂出来的旗子便是了。
不一会儿,苏婉玉便见到不远处,有间铺子的屋檐之下飘着写有“木‘字的旗子,红底黑字,很是醒目。
苏婉玉便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便见到门口匾额上写了“黄氏木工坊”,门也宽大,显得比木头师傅的铺子要高档许多。
走进店内,只见里头摆了各式各样的木材,颜色有深有淡,纹理有松有紧。
见到有客人来,一个掌柜模样的人便走到了苏婉玉跟前。
“姑娘,”那掌柜的道:“来定家具啊?”
“掌柜的,”苏婉玉眼珠一转,道:“我想定家具,只是尚未想找哪家做,也不知道你们这家黄氏木工坊做的怎么样呢。”
那掌柜的一听,便笑了起来,他道:“说起做家具,咱们木工坊在宜州城里如果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说是第一。”
“有你说的这么好吗?”苏婉玉一边装模作样的打量店铺里摆放的木材,一边道:“我可不信”
“姑娘,我可不是诳你,咱们这木工铺子,可是全宜州城最大的铺子了。”那掌柜的说道。
“呵呵”苏婉玉呵呵一笑道:“掌柜的是看我年纪诳我呢,且不论你这工坊是不是宜州最大的,就算是最大的,那也不一定就能做最好的家具啊。”
苏婉玉摸了摸一块木料,接着道:“那些木工师傅的小铺子说不定能做出更好的家具呢。”
“那可不一样。”掌柜的摆摆手道:“区别大着呢。”
“是吗?”苏婉玉道:“那你说道说道区别在哪里。”
“我就给姑娘说道说道,”这掌柜的说道:“寻常的那些铺子老板就是木工师傅,木工师傅就是老板。咱们木工坊就不一样了。光木匠就有十几个呢。还有掌柜的,账房先生,等等,人可多多了。”
苏婉玉想想木头师傅的铺子确实是这种情况,她点点头。
然后,她有心再想从这掌柜的口套出些话来,便接着道:
“掌柜的,说了那么多,不是店大就是人多,跟家具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啊。那些华丽复杂的家具小铺子里做不出来的。”掌柜的道。
“是吗,有哪些?”苏婉玉道。
“像那些千工拔步床,雕花屏风,成套的门窗,哪是那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