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尽请放心,表妹我也不是个木头人儿,知道出了事情该怎么做。”
“再说了,你与三舅父还要等到开春才走呢,这还有几个月的光景,咱们用不着这么早的,就说些离别的话语吧?”崔婉清哪敢将真实心情表漏,只能是顺着曹修的话说了。
“对了,修表哥,今年十五元宵节灯会,你和云表哥和我们一起去看灯吧?”
“人多了热闹,而且也安全的多。”说了这句话,崔婉清自己都佩服自己,转移话题的功力,又提高了一个台阶!
曹修本已有人邀约,都是平日里和他说得来的好友,但是和朋友比起来,当然是妹妹们的安全更重要。
他几乎没怎么纠结,便做出了决定,笑着点头对一脸期盼的崔婉清说:“咱们京城里,每年元宵节的灯会都是最热闹的,可也是最危险的,那一次都要走失好多男孩,女娃儿。”
“我还真是担心崔三哥,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呢,那就此说定了吧,到时咱们两家一同去游灯会。”
崔婉清连连点头,少不了又问了问蔡可黛的近况,总算是将气氛来了个大逆转。
只是两人说话的时间也不算短了,眼看就到了饭点,曹修也只能暂告一段落了。
“走吧,去垂花门,你让丫鬟将棠儿带出来,我跟她说几句话。”“也省的那丫头自己东猜西想的,等我走了,又缠着你问个不休,凭地让你烦心。”
要是让曹修从崔长健的外院,绕到垂花门。再从垂花门走到大伯父的书房......
‘啧’,崔婉清想着,等曹修把这一圈子路绕完了,大概也只能是吃点残羹剩饭了。
最主要是在大伯父跟前失了礼,明明前来做客,到了饭时却不见影踪,可真是太不好了。
而他愿意这样的受麻烦。只不过是为了。不让曹棠缠着崔婉清问东问西。
崔婉清禁不住的轻叹一声,“修表哥,你不用这样。棠表妹那里,清儿应付得来,她不是那无理取闹的性子,你只管放心好了。”
“现在的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去大伯父的院子吧,再怎么说。你是个做晚辈的,去迟了,太过失礼,不好的。”
曹修赫然。轻笑出声,“倒是表哥我拘泥了,那好。那咱们就一起出门吧,表哥送你上轿。”
到底。他也不过是,想再和眼前人儿多呆片刻罢了......
中午宴毕,曹泽和曹修父子俩也就告辞回家,崔永信一路送到了大门口,也是郑重得很了。
曹泽再一次和崔永信拱手作别,正要上马车,却瞧见曹修要上马,伸手就扯了儿子的袖子,小声说道:“走,陪你老子我坐马车,我有话问你。”
他早就从手下的禀报中得知,自己这个人小鬼大的儿子,带着自家外甥女儿,去了崔长健的院子。
他们表兄妹两人,在崔长健的书房里,坐了至少半个多时辰,也不知道这俩人究竟说了些什么。
虽说他瞧着曹修的神色尚好,但是做人父亲的,又兼之是崔婉清的舅父,曹沐还是少不了要探查几句。
结果,却是听到曹棠乐意跟着自己爷俩南去的好消息,不禁哑然失笑,“这可真是有心插花花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死妮子,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臭脾气。”
曹沐之所以对曹棠放松,乃是因着他和崔长健,私底下已经是见过了面。
两人对此次的江南之行,也是早有安排,他已经有十成的把握,让女儿心甘情愿的跟着走,那么放一放缰绳,也无所谓啊。
眼下的情况,也算是峰回路转,曹沐私心里觉着,自己这个骄傲的大女儿,跟温柔的外甥女儿在一起,就是有长进。
干脆也就由着她们俩去吧,到时候再给孩子们一个惊喜,也是桩乐事。
曹沐想到此节,努力的板了板脸,问道:“别光说你妹子的事情,老子是问你,和清丫头都说了些什么?”
曹修和自家老子处的,远没有和自家大伯父那样相得,曹沐这个人被他大哥惯的厉害,有点纨绔子弟的秉性。
他对女儿是一昧的娇宠,对儿子则是特别的严苛,再加上曹沐又是个爱武好戏的,和曹修也没有什么共同的爱好,两爷子压根说不到一起去。
自小,就曹修这么乖巧灵性的孩子,都没少被曹泽寻着因由狠揍,每次还都不忘加一句,“棍棒出孝子,爱子如杀子。”
因此曹修对他老子是又无奈,又有点发怵,这位可不是明安侯,温文知礼,凡事先和你说道理,讲对错。
这位,那可是拿着家伙什就上手的人!
曹修被曹沐这么一喝问,心先虚了,垂着头蔫蔫的说道:“您怕也还不知道呢,我二哥要和洪曜侯府的十小姐定亲了。”
其实这个消息,曹沐已然是知道了,人家曹家兄弟俩,兄友弟恭,从来就没有秘密,向来都是开诚布公。
对于这件桩突如其来的喜事,兄弟俩都觉得十分遗憾,当初俩人为了能让外甥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儿,明里暗里的斗心眼。
谁知道,先是出了向氏的丑事,曹修算是彻底和崔婉清没戏了。
这次曹云又出了状况,得要另行婚配,合着到最后,崔婉清是彻底没希望,嫁进明安侯府的门了!
因此不管是明安侯曹泽,还是三老爷曹沐,两人没一个是愿意的。
怎奈何小胳膊拗不过大腿啊,洪曜侯高兴之余,也隐约点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手的。
想来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