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走了这么久,眼看着崔永忠都快要到极限了,这位却来了个‘这才刚开始,请你们都提起精神来!’
饶是齐玄辉他稳若磐石,也不禁闪了闪神,不由之主的,就看向了靠在树上,喘气饮水的崔永忠。
当时他所担心的,排在第一的是了然大师,接下来,就是崔永忠和高登善。
毕竟这三个人,了然大师年长,崔永忠是个标准的世家子弟,而高登善么,你看那胖胖的身材,也不仅要替他担心的。
可是结果往往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排在第一位的了然大师,反而是体力最好的一位,他这一路行来,除了热的出汗,那是一点问题没有。
虽然不是说连大气都不带喘的,可是也一直能紧跟队伍,没有一点吃不住的样子。
而高登善呢,这位的体力稍逊了然大师一点,一路上是狂喝水,狂出汗,走到后来,就穿了一件黑色的细棉布短褂,连外袍都脱了。
但这位也是一直亦步亦趋的跟着,从来没有掉过队,也没有额外的请求休息过。
就是崔永忠,这位养尊处优惯了,且前一年都过的是闭门不出的日子,连一点基本的锻炼都没有。
所以这一路上走的尤为辛苦,第一天还算是勉强的跟下来了,可是今天一天,却是为他停了两次。
现在走了两天一夜,也不过是才刚到山口,看来那个地方隐藏的,怕是非常的深啊。
齐玄辉不禁有点后悔,万一崔永忠坚持不住了。这该怎么处理呢?
那边一身狼狈的崔永忠,仿佛感受到了齐玄辉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笑,说道:“公子不必担心,道路难行,走的不快,只要注意脚下和旁边树枝。我还坚持的住。”
他这两天也走出来心得了。累都不是主要的问题,主要在这种密林中行走,需得眼观六路才行。少有一点看不到,就有可能被脚下的东西绊倒,或是被横生的树杈刮伤。
崔永忠今天休息的那两次,都是被脚底下的树根。杂物绊倒的,想来注意力再集中些。反映再快一些,也就不会再出丑了吧。
齐玄辉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望着黑夜中的密林,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到底还要走多久,如果这才是危险的开始,那么到后面。又会面临什么?
不过想了一会,他也就释怀了。
自家父皇最终的下葬之所。也不见得就比这里藏的浅了,齐玄辉怎能不知道,百官命妇送的葬所在,不过是糊弄人的地界。
真实的皇陵,离那里还有两百多里地呢,把先皇先后棺椁送进去的死忠心腹,也足足有五百多人,最后是一个活着出来的都没有。
不要问为什么齐玄辉会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前世里他亲手毒杀了先后,这送葬皇陵的差事,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承担了。
为了后顾无忧,他可是专门派出了数队暗卫,就跟在送葬人的后面,等暗卫确定送葬队伍,将先皇他们的棺椁,平安的安放在陵墓中,墓口处的断龙石也放下来了。
这些人埋好封土后的那顿饭,也就成了他们的断头饭,为了守住他老子陵墓的秘密,这些人全部被就地毒杀,可谓是死了个干干净净。
今世里因为他和齐玄礼唱的哪一出,齐玄禛就再没让他沾手这些暗戳戳的事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同为先皇之子,齐玄禛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会做的干净,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去盗他老子的墓。
以此而推断,宣平侯的墓室必然修建的极为隐秘,很有可能,还得再走两天才能到呢。
齐玄辉招手将孟泽朗唤道身边,小声言道:“这里想必有人来往巡逻,你让他们不要生火,不要喧嚷,让沈超他们早点休息,整理好行囊,从明天开始,才是真正考验咱们的时候。”
孟泽朗眼角一抽,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进言道:“爷,您的身份,可真不应该以身犯险,要属下说,我们替您去就行了,您和崔二老爷就留在这里。”
“您想想,卑职们亲眼看到了,回来还能不如实汇报吗?你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属下们,成不成?”
齐玄辉抬头望着前方,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只有眼跟前,能看见被风吹的摇摇摆摆的绿竹,伴随着虫叫兽鸣,这是完全属于深林的暗夜。
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奇的,齐玄辉在心里暗暗的叹息着,因着他的身份,注定和常人过的不一样,被身份禁锢着,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美好的事物。
这次,难道还要错过吗?
想到这里,齐玄辉蔚然轻笑,摆了摆手,淡淡的对孟泽朗言道:“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里,我怎么可能不去?”
“我此番会来,也是有把握,想着此行虽险,但却于性命无忧,阿郎,我并不是傻乎乎的拿命来作儿戏的。”
他伸手指着天上飞过的苍鹰,在朦胧的月色下,此景越发显得苍凉沉重。
齐玄辉叹道:“我自从出生,就被关在金子打造的笼子里,虽是雄鹰,却从未展翅高飞过,这次若是错过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体验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拍着孟泽朗的肩膀言道:“就让我任性这一回,我保证,此次出山后,以后任何有危险的事情,我都不会亲自参与,成不成?”
孟泽朗见自己劝解不成,反而被他反将自己一军,不禁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为无奈的言道:“属下是您亲自挑选的侍卫,自然是您的命令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