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晏十八才会主动前来,提前就告知齐玄辉,进山之时不能带太多人,
而不是按着原本他计划好的的,让齐玄辉在山口处,身临其境了,再为大家都做一个抉择。
在憧憬自由这股子强大力量的驱使下,晏十八终于向齐玄辉妥协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又给了这位出了一道选择题。
此举大部分是晏十八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可是在晏十八的内心深处,还是十分渴望着,齐玄辉能够选择信任他一次。
在这种面临命运选择的大事上,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晏十八自问,自己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相信过谁了。
但是,因为高登善这个故人,更因为他从高登善身上,看到了他所梦想过无数次的东西,为了自己仅存的那一丝梦想,他愿意再试一次,试着去重新相信一次。
心态一点一滴,逐渐改变至此的晏十八,唇角扯出一个欣慰不已微笑,眼前是前所未有的敞亮,年少时的那点子傲气,自然而然的就露了出来。
他向轻蹙着眉头的齐玄辉言道:“公子,现在在下什么要求都不想提,但是等到咱们从山里出来后,在下还真的有几个小小的念想,想要公子您成全。”
“不过那些事情,对您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之劳,所以您无需挂怀,只管好好的养精蓄锐。”
“咱们此行可不是坦荡大道,路上十分的艰难,还请公子您有个思想准备才好。”
齐玄辉在这场和晏十八的谈话中,一直认真的观察着对方的神情,他在用自己积淀几十年的阅历。来评估此人这会说的话,究竟是诚心还是敷衍?
良久,他才微微的颌首,“嗯,既然先生都说了,只是举手之劳,那到时候。本公子定然会帮先生你达成心中所想的。”
“至于这路途艰险么。我也能想像的到,本公子打从三岁启蒙,便是早习文。晚修武,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基本的体力还是有的。”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些担心。了然大师和崔二老爷两人,他们是一个年迈。一个体弱,我怕到时候会撑不下来......”
晏十八见齐玄辉面露难色,垂头微一沉吟,抬头问道:“公子。在下敢问一句,您是为什么要带这两位与咱们一起去呢?”
“在下总觉得,这又不是真正的游山玩水。您实在没必要什么人都带着一起去。”
“在下真心建议您,此行所要看到的事物太过重要。保密乃是重中之重啊。”
齐玄辉闻言轻吁了口气,“先生,想必你也清楚,了然大师的身份特殊,他本人又最是忧国忧民,他早就主动向我提出,想跟着咱们走一走,看一看,也好撩开江州城歌舞升平的华美外衣,一窥内里的究竟。”
“我是考虑着,大师的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呢,若是他看到的真相,能证明全是宣平侯府所为,以他的为人,肯定要为那些被虐待苛刻的老百姓找回一个公道,间接的,也能算是咱们一位强有力的同盟不是?”
“至于崔二先生,则是本公子的一点私念作祟,想要带他一起行动,将来大事落定之后,朝廷的封赏自然是少不了他那份。”
“若真是路途不好走,那不如就不让他们去了?这要是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也于心不忍啊。”
晏十八唇角微挑,笑着对举棋不定的齐玄辉建议道:“公子,与其您在这里苦思,左右为难,何不亲自问问他们两位自己的意思?”
“如果路上都能听在下的指挥,安全是完全有保障的,只是行路辛苦,您觉得他们俩会惧怕辛苦,而不去吗?”
齐玄辉一怔,随即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拱手谢道:“多谢先生出言提点,真是当局者迷啊,稍后我亲自去问问他们的意思,若是他们还坚持要去,那咱们也不好不带他们去不是?”
晏十八含笑抚掌道:“对啊,正是这个道理,公子果真是玲珑心,一点就通啊......”
两人谈的甚为投契,齐玄辉见晏十八心情甚好,干脆派人请了高登善过来,三人一同用晚饭,听高登善说一说别国1趣事,也别有一番趣味。
待这对好友相携告辞离去后,齐玄辉坐在卧室的圈椅中,默然不动,脑子里不由得快速的闪过,近些时日的点滴画面。
不过是短短数日,事情就又有了如此重大的转折,晏十八从最初的抗拒防备,到现在撤下心防,愿意主动合作。
这个心理的历程,真的不是那么好想通的,晏十八的心防,是那么的牢不可破,不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给掰过来的。
可是,这位偏生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硬生生的就把这个直直的弯给转过来了,单从这点上来看,此人就是个拿起的放得下的汉子。
此事对齐玄辉的触动,也是不小的,重生一世,被改变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啊......
第二天,趁着中午在个小镇上打尖休息,齐玄辉分别询问了了然大师和崔永忠的意见。
这俩人的回答还挺一致的,都说不怕道路难行,愿意跟着他们进山一游。
了然大师的决定,是在齐玄辉的意料之内,而崔永忠居然也坚持同行,就真有点让人意外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让崔永忠如此坚持,反正困扰齐玄辉的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
从这里到江源县,还有两天半的路程,顺利的话,走起来也很快,毕竟一路上都是管道,崎岖的山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