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玄辉和崔婉清俩人,是两情相悦这件事情上,了然大师本来就是最早知晓的人之一。
这俩人因着这样,那样的原因,都爱往他那小禅院里去,碰面的机会也就相应的增多。
了然大师火又生了一双洞悉世情的火眼金睛,这俩人之间的那点小暗流,还真是逃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按理来说,佛门中门忌讳男女之情,可一来了然大师是个与众不同的,他既不迂腐,也不死板,只看这件事情合适不合适。
二来么,这一男一女两个小忘年交,都是他打心眼里喜欢的人,那是怎么看着都顺眼,难得一个‘真’字啊,所以对两人的情感,绝对是支持加赞同的,
大家不妨想想,这俩人最开始去找了然大师的初衷是什么?
都是有心结难解啊,巧不巧的,两人都因着不同的原因,将目光注意到了,京城这位最有声望的高德大僧身上。
崔婉清呢,上辈子就是大师的拥护者,熟人啊,那肯定是想都不用想的,直奔大成天寺而来。
而齐玄辉则是看名声,另外他还想到了然大师的本性,从很多前世的小细节上,他得到一个结论。
那就是,就算了然大师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也不会将他捆起来,扔到柴火堆上给点了!
这样一来,他们俩的所有心事,了然大师都是清楚的很,间接的,也就对两人的品行有了最深刻的认知。
他相信以齐玄辉的心智,肯定不会傻乎乎的,因为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就将心上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不,这种事情齐玄辉只剩半个脑子,也绝对干不出来,这位肯定是早就有所安排,根本就无需旁人来操心崔婉清的安危。
所以对带着女眷同行这件事情,了然大师不会多置一词,他现在需要做的。是以和尚的身份。来做一点对劳苦大众,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只念经拜佛,永远都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个道理不是所有人都能堪破,但身为佛门高僧的了然大师,恰好就是领悟其间道理的一位。
他从来就不是不问世事,只顾求佛念经的世外高僧。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关心百姓的疾苦。
要不然,前世又怎么会写出‘论众生皆平等’,这本和大多数观点相悖,完全站在老百姓角度的惊人著作?
现在。因着崔婉清有意无意的多了句嘴,有关了然大师的一切都提前了。
崔婉清的邀请只是一个起因,后面所结的果。还需要了然大师亲眼去看,亲自参与到江南的事情中来。才能得到。
想当然尔,今世里了然大师的那本著作,应该比之前世,更趋于完美才对。
几个人坐在一起商量出行的事宜,晚饭顺便就在崔家用了,齐玄辉没想到,他送给崔婉清的那个厨子,素斋做的也挺不错,一顿饭用的挺尽兴。
饭毕饮茶,一盏茶用完,齐玄辉起身告辞,心中着急的曹沐,真是好不容易等他说出这句话啊,马上就紧跟着辞行。
出了崔府的大门口,曹沐陪着齐玄辉往齐府那边走了段,都要瞧见齐府大门了,他这才将憋了一晚上的话,给问出了口:“公子,那晏十八毕竟是初来乍到,咱们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信他,再怎么着,也得提防着点。”
“此次出行,乃是那晏十八的主意,咱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定要注意安全才行。”
“要不然,就让清儿和棠儿呆在家里吧?省的......”
曹沐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并没有说完,他总不好直接了当的说,“我就是害怕外甥女和女儿,成了人家眼中的软肋,万一这俩孩子被别人算计,那不就变成此行的最大拖累了?”
齐玄辉也被曹沐弃而不舍,有问题就必须问清楚的执着,给弄得无奈了。
不禁是在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好容易才把崔婉清的亲父瞒过了,奈何,人家还有个亲舅父盯着呢!
看看,一感觉到会有危险,这人先就要把外甥女儿和女儿给摘出来,安顿好了,才能有心思去做正经事。
“此地也不好说话,曹师叔不如去我府中,咱们一起品品茶去?”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去了,总不能站在巷子里说吧?
齐玄辉也只能是邀请曹沐,跟他一起回齐府再说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齐玄辉的院子,自有丫鬟上来伺候,眨眼功夫,案几上就摆上了茶点,而伺候的人,全都有眼色的退出房门外了。
黄明躬身笑道:“奴才就在门口,主子爷有吩咐,喊一声就成。”
“奴才这就告退了。”
齐玄辉随意的摆了摆手,打发了黄明离开,端起茶盏浅啜了几口热茶,不疾不徐的,将自己分析的结果,跟曹沐大致上讲了讲。
末了,他说了句,“这些想法,其实只是我个人的看法,许是有点出入,但是七八成的把握,还是有的。”
“只是这会跟曹世叔说话,我也就不瞒着掖着了,真的是有点私心在里面。”
“你不妨想想,咱们这一去又是月余,两位世妹又得整日闷在家中,这样一来,她们又和在京城有什么区别?”
“既然此行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而且这江源县离琼华山也还有段距离,到时候,就让她们在江源县等我们。”
“等咱们跟着他晏十八,弄清楚他此行,究竟是何用意,不就可以回到江源县和她们会和?”
“回程,我们就可以随意的四处游玩,反正此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