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几十年后,您都考虑到了。的确是少见的俊杰,下官句句真话,绝不是夸大其词的逢迎您。”
齐玄辉这次没有打断曹沐,反而略带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笑着问道:“那曹三叔觉得,我给你做个外甥女婿如何?”
“啊?”曹沐本来规规矩矩的微垂眼帘,一听这话。登时睁眼看向齐玄辉。惊讶他的直截了当。
十分不解的反问了一句,“王爷,您可知崔二老爷只是太仆寺少卿?正四品的京官?”
齐玄辉颌首言道:“知道。若是不知道,又怎会费了大力气,请曹三叔您把他带到江南来?”
“我的天......”曹沐闻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叹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苦笑着看着齐玄辉,摇头叹道:“您想的太周到了。只是,就算如您所愿,崔二哥他立了功,您觉着。他能往前再走几步?”
“您可别忘记,您的九哥,他迎娶的是那家贵女。下官自问,我那外甥女儿别的不输人。就是这家世上,吃了硬亏啊。”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若是您看上的,是我大哥的嫡长女,那下官简直要高兴坏了,谁不愿意背靠大树好乘凉?”
“可我家清儿,唉,赎下官直言,做您的正妻,她还不够格,做侧室,下官是绝不愿意的,我妹子本就死的惨,生下这个独苗苗,再怎么样,也不能委屈了她!”
曹沐觉得,你良王爷既然要摊开了说,那咱们就都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咱就说什么。
把所有的问题都摆在明面上,话说白了,做正妃我们家都高兴,可您能做到这点吗?
要是做不到的话,那么侧妃我们家是不愿意的。
想想也知道,谁愿意自家的心肝宝贝给人家当妾,生下的孩子是庶子庶女?
甚至连鹏飞书院和静惠书院的大门都进不得?
曹沐自认亏欠亲妹太多,对这个外甥女儿,越发坚定不移的,要照顾好了,他不求什么高门大户,就找个知书达理的大家公子。
能知冷知热的疼爱妻子,爱护子女,那就成了。
他说完了,就静静的看着齐玄辉,这样的曹沐和往常欢欢喜喜的曹沐,一点都不相同。
看起来非常的稳重,而且还带着一股子勇往直前的气势,他这会也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做不到得事情,就不要强求,您只要这会给句准话,明儿个我就能使人先送外甥女和女儿回京,再不和您有任何的交集!”
齐玄辉从曹沐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方的意思,他不着急,也不羞恼,刷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古扇,徐徐的扇着小风。
缓声对曹沐言道:“过几个月,长建也会到江南任水丰县县令,宫中的华贵嫔也会产下孩子,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一个妃位是跑不了的。”
“嗬,倒是忘记了,崔家的五小姐最近很是得宠呢。”
“若是这些都还不够,那么请问若是姚左相倒台后,户部尚书升任为当朝左相,这个砝码够不够份量?”
曹沐怔住了,后宫的事情最是变幻莫测,齐玄辉却在这里,就笃定华贵嫔会顺利产子,这位在后宫居然都有人手......
崔大老爷升任左相......
再加上一个官位不算太低的父亲,一位肯实干,前途一片光明的兄长......
曹沐算了算,心里真有点不那么肯定了。
齐玄辉见状,轻飘飘的又加了句,“清儿的年纪还小,到她及笄之时,崔家的门楣早就又变了样。”
“再说了,她还有明安侯和你这两位嫡亲的舅父呢,怎么就不是身份矜贵的贵女了?”
曹沐闻言,脊梁杆子不禁发凉,这位爷真是算无遗漏啊,难怪他处心积虑的把明安侯府拉上了船。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崔婉清铺路。
曹沐甚至忍不住怀疑,这次为国除害,是不是只是附带的,让崔婉清身边的人,借此加官进爵才是真正的目的?
齐玄辉看着曹沐的神色,变了又变,晓得这位心里也品出来味儿了。
拱手抛出个定心丸,“曹三叔,本王立誓,今生正妃之位,只会是崔家九小姐,崔婉清!”
曹沐这一辈子爱听戏,爱看戏,痴迷戏中的百般柔肠,千般情思,可是他自己,从没有真正的爱过。
真是没想到,话本子里才有的情痴,居然让自己的外甥女儿给遇上了......
面对这样执着坚定的齐玄辉,曹沐有种错觉,这位穿着一袭素白长袍的王爷,在月色的笼罩下,竟然像是在发着光似得。
这样风姿俊秀,兰芝玉树般的男儿,他看了都不免闪神,更何况自己那涉世未深的外甥女儿?
崔永忠不是个笨蛋,他之所以没有看出来崔婉清对齐玄辉的不同,那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堂堂良王爷,会和自家年纪不大的女儿,有着暧昧的关系。
可曹沐心里有底啊,他还能看不出崔婉清对齐玄辉,不但不排斥,甚至两人之间还相处的异常融洽?
简直看的他胆战心惊,这就是为什么齐玄辉找他,他半点没有推辞,干脆利落的将了齐玄辉一军。
但结果呢?
他要一句话,人家就给了他实实在在的一句承诺,一个誓言,此情此景下,曹沐还能怎么办?
他不禁是长吁了一口气,最后问了一句,“长建这臭小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所以这才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为你鞍前马后的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