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田七死后,也算是有了摔盆,捧幡之人,每年清明时节,也有了送钱祭奠他的后人了。
田七这个一辈子注定无后的太监。得了流淌着田家血液的亲外甥做儿子。那简直是高兴坏了。
这位是头一遭的失了沉稳,很是不淡定的,去请李大学士。给这个新儿子赐名。
李大学士也不愧是才名渊博之人,问明白这前因后果,便大笔一挥,写下了‘田继恩’三个字。
意思是。希望此子能继承田家的家风,还要时刻都记着田七的恩情。
有了儿子的田七。心里对带给他家人亲情的齐玄辉,最是感激不过,总是想着要借机报答一二。
可是他能得了齐玄禛的信任,岂能是愚笨之人?
心里明明除了齐玄禛。第二位看重的就是齐玄辉,却偏生不敢露出半分来。
田七倒也不至于,做的像寒宁先生那么明显。有事没事的,都离了八丈远。鲜少近身说话。
他心里自有主意,干脆就拿齐玄礼做标杆,平日里是怎么对齐玄礼的,那就怎么对齐玄辉。
田七这样的行径,落到齐玄禛眼里,非但是挑不出来一点错儿,还落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名声。
而齐玄辉拿的比田七还要稳,从来都是常理以对,什么要求都没提过。
倒是因着手下的原因,四时八节,都给田十妹送一份节礼去。
真的是要多正常,有多正常。
田七原本一直暗自担心,齐玄辉会提出让自己为难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让自己行出,背叛主子之事。
也都因着日子的平稳度过,而渐渐的淡化了,田七见齐玄辉真的做到了,施恩不望报,越发觉得齐玄辉是皇家里,绝不多见的好人。
不过,就在先帝棺椁入葬皇陵的那一天,田七收到自己身边站着的,齐玄辉亲手递过来的一个纸条。
他当时那冷汗,就一身一身的往外出啊,险些没有给虚脱了。
好容易趁着如厕的那点功夫,瞧清楚了上面写着的字,还写的真叫一个简单明了,就三字‘支持,李。’
这三个没头没脑的字,可没少让田七费神,因为这个‘李’字,他很快就给猜出来了,想着八成就是李大学士。
于是就开始,对此人特别关注。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田七发现人家李大学士,一直沉淀在,缅怀对他有知遇之恩-先帝的情绪中。
可以说整日里都是愁眉苦脸,根本就没有心思上过什么奏折,这让他从何支持?
难道要是要他支持李大学士,缅怀先帝?
这不是找死吗?
人家田大总管,那可是新帝的人!
怎么能做出这种,让自家主子暴怒的事情?
不过,很快,谜底揭晓了。
那是在十天前的御书房,当时的齐玄禛,正和几位肱骨之臣商议国事。
临结束,这痛苦了小一个月的李大学士,姿态潇洒,手下娴熟的撩开袍角,跪地请旨,“为彰显吾皇的仁厚博爱,臣奏请圣上,加开一科恩科,既能为圣上海选人才,也能使万民称颂吾皇英明。”
甭管当时满屋子的君臣,是个什么想法,又是怎么低着头,四下发送眼神交流的。
反正田七的脑海里,瞬间便一片闪亮!“合着搞了半天,这位爷是要我支持加开恩科啊。”
“这乃是对圣上有利的大好事,我这个做人奴才的,本就该支持。”
“良王爷果然还是心系吾皇,心系天下百姓,这根本就是势在必行之事,压根不算帮忙。”
有了这位的鼎立支持,开恩科的事情,基本是没跑了。
这件事本就合了齐玄禛的意思,多几个人支持,不过是让事情办的更快些而已。
齐玄辉明知一切,却也没有透漏半分,有些事情,瞒着人,其实是在为那人着想罢了。
他用揶揄的口气,对崔长健言道:“希望上次那套文房清供,能够不明珠暗投,若是它们的主子能够高中榜首,倒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两人不禁是相视而笑,心中都是对即将面临的事情,充满了勇气和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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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自从崔长健跟着赵亭赵山长学习后,便迎来了高强度的学习计划。
赵亭先是丢给他这十年以来大考,金榜名列前三人的策论,让他读熟了,背顺了,再每三日,写一篇他命题的策论来看。
这可要比办差累的多,费脑子的多。
好在他是归齐玄辉管的,这位王爷理所当然的,给他开了后门,以崔老夫人身体不适为由,让崔长健在家侍疾。
不过就算崔长健是在家中,也是闭门苦读,从不乱跑乱走,就算有好友请他出门相聚,也都是拒绝了的。
崔老夫人和崔大老爷娘俩,是府里为数不多的两位知情人,见崔长健这般认真,都是心中窃喜,全心全力的支持他。
老太君本来连他每日的请安,都想给免了,就是嫌走来走去的,白白浪费宝贝孙子,珍贵的时间。
老人家对自己的三孙子,最是寄予了厚望,就盼着这个多才的孩子,能再给崔家添一份荣光。
可是崔长健想的要比祖母周到,他怕被人看出端倪,脑子一转,便干脆将自己的书房,径直搬到了松翠院的东厢房。
对外只说三公子,在虔心为崔老夫人抄写经书,祈福保平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