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皇太后没好气的瞪了齐玄禛一眼,嗔怒道:“小九他明明就是好好的在跟圣上说话,既无忤逆之言,也没有顶撞圣上,怎么就犯了欺君之罪了?”
“圣上可就少扣点大帽子吧,这里不是朝堂,也不是圣上的金銮宝殿。”
“这里乃是哀家的寝宫,眼跟前乃是亲人相聚,兄弟间说话,还不是想什么说什么?”
“小九一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最实诚不过的性子,你这个做人大哥的,好端端的唬他作甚?”
齐玄禛和齐玄礼这般做作,其实却不是真的生了罅隙,而是故意这般的一唱一和。
兄弟俩是配合无间的,演了这么一以假乱真的好戏,其用意,无非就是想引着自家老娘,主动说话罢了。
现在既然目的已然达到,齐玄禛便不再做无视状。
他伸手指着齐玄礼,柔声笑道:“母后莫要动怒,儿臣这是和小九玩笑呢,那里就真和他较真了?”
“您若是不信,不妨这就问问他,看他是不是真撒谎,逗人玩笑来着?”
皇太后半信半疑的眼神,嗖的就转到齐玄礼的身上,但是她也就是快速的扫了那么一眼。
都没等齐玄礼搭腔呢,皇太后却是转向一边,指着齐玄辉言道:“十三,哀家不听他们哥俩的,这两人嘴里每个实话,哀家不信他们俩。”
“你来跟母后说说,看看你九哥,是不是真的没银子花了?”
齐玄辉登时就笑了,他对着太后一拱手,说了句。“母后,您一向都是最聪慧不过的,怎么一遇到和两位兄长有关的事情,就爱犯糊涂呢?”
“圣上和九哥那里是起了争执?他们二位,分明是逗您乐呵,想让您开金口,跟他们说话呢。您怎么就当了真了?”
皇太后听他这么一分析。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俩亲儿子,为什么要这般的插科打诨了。
瞧瞧,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她现在那满腔的火气,可不是就飞走了一大半,没剩下多少了么?
老人家好笑的摇了摇头,她不好对圣上无状。便狠狠的瞪了齐玄礼一眼,“臭小子。打小就属你花样多,就你这样的荒唐样,让哀家怎么放心,放十三去和你住?”
“别到时候和你呆的久了。哀家好好的小儿子,背你给带坏了呦。”
齐玄礼对皇太后所言,一点不以为许。反以为荣,他挺了挺腰杆。舍我其谁的说道:“母后,儿子和小十三从小一起长大,儿子没出宫前,小十三吃喝拉撒睡,那可都是跟着儿子我的。”
“他还是个小屁孩,儿子都能把他给照看好了,这会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个还是个最有主见的,儿子就算是想把他往歪路上带,人家得能上儿子的套呢!”
“话说到这里,儿子可不得不多句嘴,都是母后您,把十三弟教的太好,看看,才多大,就跟那朝堂上的老学究一样,忒无趣了些。”
他这一番话,主题虽是说的自己和齐玄辉,可是这拐弯抹角的,又捧了自家亲娘几句。
皇太后本就火气降了不少,被他这调皮话说的,忍不住的弯了下嘴角。
可这笑模样那是一瞬即逝,老人家今儿个的目的还没达到呢,哪里就能轻易的给了好脸色?
不过,既然火气没有了,那咱就就好好说道说道呗,皇太后整理,整理心情,转眼去瞧坐在自己对面的大靖朝文华帝。
只见这个自己亲生的大儿子,身穿白色金龙五爪龙袍,因着今日没有大朝会,所以头上并未带正式的皇冠,而是一个赤金衔珠龙首发冠。
明明是闲适的随意打扮,可偏就透着不可忽视的皇者威仪。
原本俊逸的脸上,已经蓄起了美须,凭地又添了几分老成,看着再端庄大度没有的。
想想这位登基才多久?这就已经这般的有气势,显见再要是多上几年,就越发的要让人不敢直视了。
自己的亲生子如此出色,这般的给人争气,皇太后的心中顿时自豪感大生。
想到自家母子四人,这一路上走来的不容易,她心里仅存的那一点火气,也都荡然无存了。
慈元皇太后语重心长的,对齐玄禛兄弟三人言道,“哀家现在能端坐在孝慈宫中,被人叩拜觐见,尊一声皇太后,可都是你们兄弟三人争气的结果。”
“咱们母子四人,一路挣扎,又相互扶持着,走到现在这个局面,真是大不易啊,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咱们娘四个遭的那些罪,母后这心啊,就疼的厉害。”
“你们哥几个不妨静心想一想,为什么最后胜了的,是咱们?”
“是咱们的根基人脉,能比得过仁和太子?还是咱们的文治武功比得了齐王和诚郡王?”
“说句别人不敢说,但又是最直白的实在话,无非就是你们兄弟三人,齐力同心的结果啊。”
“这寻常百姓人家不都说,‘一根筷子易折,十根筷子难折断么’?”
“别看现在禛儿你坐到了龙椅上,可是你心里也明白,咱们大靖朝的内忧外患,那一个它都没能少得了。”
“你若是想要比你父皇更出色,让文华朝比先前任何一朝都富庶和谐,让后世的人,一提起文华帝,就禁不住的要称赞你一声明君。”
“那么,首当其冲,第一件要紧事,就是要将你这两个手足兄弟,给爱护好了。”
“母后并不是那种不通晓道理的无知妇人,也知道你现在成了皇帝,十三他们这些做弟弟的,是应该出宫才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