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就这么直白的秀恩爱,一点避着人的意思都没有,直把齐玄辉这个没人惦记的可怜孩子,看的那叫一个心酸呦。
就觉得自家九哥的邪恶笑脸,是那么的欠扁,而未来九嫂送来的美味佳肴,也就此全然变味,只不过吃的更狠了些,却是真的。
哦,你说还有敬妃娘娘惦记着他,老是偷偷使人送东西来?
嗨,那娘送的,和媳妇儿送的,它能是一个滋味么?
面对着这一切,齐玄辉也就只能是在嘴上,讥讽春风拂面的齐玄礼几句,找点自我安慰了。
许是上天可怜他,就回来换个衣裳的功夫,他齐玄辉也成了有人记挂的宝了!
齐玄辉将这封不长的信,翻来覆去的看了不下十遍,逐字逐句的在口中念叨。
时不时的还要放在鼻尖,闻一闻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心里那叫一个美啊!登时觉得如在云端,轻飘飘的如同飞仙。
齐玄辉美滋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将信合上叠好,原定放进白色信封。
他将棉比甲和护肘,护膝全都在中衣外面穿戴紧实,这才带着一脸压都压不住的笑容,从炕桌上拿起信封,极为认真的想了又想。
想要贴身带着吧,又怕整日磕头作揖的,没地一个不甚,再给掉出来,让人瞧见那可就不好了。
可要是放在宫里,他又怕自己带着黄明,范阳这些心腹在外,只剩黄平一个人看家,人手上不大够。不是十分的保险。
要是他这里本就被有心人盯着,趁这个乱哄哄的时候窜了进来,要是丢了别的,再珍贵无价,他也不心疼。
但要是丢了这封,这封崔婉清第一次写给他的信,那他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好在这个让齐玄辉头疼的问题。在他一边想办法。一边爱不释手,一遍遍的抚摸比甲,护膝时。给迎刃而解了。
原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崔婉清,猜到了齐玄辉此时的心思,她在比甲的里层。左右两边各缝制了一个不大的口袋,口袋外侧还贴心的缝了两根细绳。
因为是缝在里面的。所以齐玄辉一开始只看外头的,就没能发现得了。
这会摸得多了,才突地摸出来一条细绳头,细看之下。顿时便发现了其中的玄妙所在。
得咧,这就是给信特制的地界啊!
齐玄辉将信放进口袋,再将细绳谨慎的绑好。这才又穿上外面的棉衣,白色的孝服。
上下一看。全都打理齐整了,他这次回来的时间可就有点长,也能再耽搁时间,是该往明德宫那边去了。
他垂头想了一番景元帝对他的好处,忆了一会往昔,这才将雀跃的心情给调整过来。
齐玄辉板着脸,双眼中充满了悲切的神色,配着他那憔悴的容颜一看,当真是被丧父之痛折磨的不轻。
他出门在宫女的伺候下,穿好狐毛大氅,坐上了轻撵,往摆放着景元帝棺椁的明德宫而去。
虽说这明德宫离祥亥宫挺远的,但是抬着轻撵的太监们,脚下生风,走的飞快,不一会,便瞧见明德宫的挑檐了。
齐玄辉进了宫门,眼中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原本的正红金龙柱,大红雕花窗,全都被白纸,白绸糊了个结实。
京城内所有够得上等级的大臣们,每日里都按着自己的等级,进宫守灵,等级越低,这跪得地界也就越可怜。
因着前几天的那场大雪,天气是越发的冷了,这才六七天的功夫,来为先帝哭灵守丧的大臣们,就已经病倒了十来个。
好在新帝仁厚,随即就下了道特赦的恩旨,凡五十岁上的老臣,可以到偏殿跪着尽忠。
而外面的廊下,也是每五步,就置放一个烧的旺旺的炭盆,每半个时辰就会有热汤供应,以此往复,从不间断。
这样一来,倒下的人果然少了,毕竟年轻人,火气大耐冷,能抗啊。
皇帝和皇子们守灵的地界,都在先帝的棺椁四周,前殿由新帝领头,王爷,郡王环伺。
后殿由先皇后领头,先帝的妃子,公主们环伺。
齐玄辉刚一踏进殿门,就被门口候着他的一个小太监拦住了。
这个小太监他熟得很,乃是跟在田七身边伺候的小子,这小太监行完礼,就悄声对齐玄辉言道:“圣上有请,郡王爷请随奴才来。”
到了地界一看,却是明德宫内殿最里面的一处所在,最近这几天,这里就暂时成了新帝处理要事的地方。
齐玄禛是个好名的,并没有像以往的皇帝那样搞特殊。
他除了有重要的大事处理,才会暂时离开明德殿,其余的时候,和皇子大臣们守灵的时间一样多。
这所原本无人居住的偏殿,现在已经是焕然一新,到处都换了簇新的白布。
门上的棉帘子更是比别处的厚衬,将凌冽的寒风,悉数挡在了门外。
门外几个守门小太监,都穿着臃肿的棉袄,圆滚滚的像一颗颗圆球,正缩在拐角避风处的铜盆旁边取暖。
一见良郡王来了,俱是三步并作两步,刺溜的就过来打帘子,那叫一个有眼色。
齐玄辉看着这些小太监,年纪都不大,个个的小脸都冻的红红的,再瞧着那一张张巴结讨好的笑脸,期盼不已的眼神。
便伸手虚点几下,身后的黄明就拿了荷包里的碎银子去赏,算一算一人至少也得了二两多。
几人都是喜不自禁的跪地磕头,一迭声的喊道,“奴才谢良郡王赏,良郡王万福金安。”
范阳目不斜视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