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依旧紧紧地握着枪口的位置,眼神淡漠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放她走,那就先杀了他。
苏念眼睛通红一片,她的眼底有些乱,心里更是乱如一团麻,他的手缓慢的松开,而后垂在身侧,眼神紧紧地盯着她因为紧张变得苍白的脸色。
他勾唇,把枪放在那里是试探,到底她还是拿起来了。
就在这所有都即将崩离的边缘,门砰的被人撞响,苏念手一抖,手指扣动了扳机,一声在寂静中刺耳的枪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苏念白皙的脸上溅上一抹鲜红,她的眼神怔住,旋即就是失声的大哭,她手中的枪无力的落在地上,她步步的后退,不敢低头去看已经倒下去的男人髹。
门被人撞开,蒙贺冲了进来,他刚进来便看到薄晏北倒在了地上和惊慌失措步步后退却不知道逃跑的女人。
苏念腿无力艰难的向外走,她的浑身发颤,连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开的枪。
薄晏北微睁开的眸子看到,她踉踉跄跄的冲出了门,身影融入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
蒙贺手掌压住他出血的伤口,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焦急和怒气。
在他到这里之前,他收到了一条来自薄晏北的信息。
大意便是如果他今天死了,无论如何都要伪造成自杀,遗书就在公司办公室内的保险柜里,蒙贺现在才明白这条消息的意思,他若是死了,那女人也会坐牢甚至是死刑。
那封遗书显然不是现在准备的,是早已备好以防不测。
像他这样在刀尖上行走的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安稳,什么是幸福。
救护车在喧嚣的街道上呼啸而过,车上的男人紧闭着眉眼,脸色毫无血色像是要撒手一切事情再也不管,似乎,再也不会睁开。
苏念窝在还未完全装修好的房子里,看着窗外的人满为患,看着外面奔涌而来的媒体和记者,她紧紧地捂住耳朵。
她杀人了,她杀了他。
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她却没勇气伸出手去看,这个世界在这一刻都暗沉了下来,她的眼底最后的一抹光亮都遗失殆尽。
****
秋衣浓的江城,以往的平静被打破。
各大报纸的头条全是前检察官现任执行总裁的薄晏北自杀的消息,没人知道他为什么想不开,没有结论更没有线索,只有一个躺在重症病房醒不过来的男人。
薄老太赶到的时候,痛苦不已,她的眼神在冷静中折合出一抹杀意。
许离潇脸上毫无表情,说实话,她不心疼,她只是在乎他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能醒,这场本就双方无意的准婚姻有可能就到此终究,这不是她所期冀的。
“离潇,你知道昨天晏北有去见过什么人么?”
她的子孙一个一个的在她面前死去或者不醒,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上天才会这么对她。
“奶奶,都是我的错。”许离潇眼神泪眼朦胧,她一下子跪在老太太的面前。
“你说。”薄老太太闭了闭眼,苍老的面容闪过一丝疲倦,她的年纪大了,也不必当初,终究是老了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儿子醒来。
“景遇昨晚要和苏秀求婚,我……告诉他了。”
许离潇就算不说完,薄老太太也听清楚了全部,苏念,又是苏念。
薄老太太握紧手中的拐杖,她太过生气,气到一拐杖就打在了许离潇的身上。
许离潇吃痛,身子一低,紧紧地咬着牙。
“奶奶我错了。”她低低的求饶,可是这求饶声却让薄老太太越加的生气。
“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像表象那么让人省心,可是我不管你,我想让你安静的嫁过来,许大秀,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老太太说着一拐杖又砸了下来,她的身边站着李彦,可是李彦不会插手。
了解薄晏北的人都知道,他在乎那丫头,在乎的要死,可是这个许离潇呢,偏偏要拿这事刺激他。
“奶奶,我是好意,我想和晏北早些把日子定下来,我不知道她和苏秀……”许离潇不抬头,她的眼角冰冷一片,忍着疼撒谎。
“你撒谎,安诗都告诉我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只是年纪大了,可是我的脑袋不糊涂!”
许离潇身子一怔,许安诗么?
她咬了咬牙,瞬间明白了,怪不得怪不得她会那么痛快的把事情告诉她,原来早就清楚她会想办法挑拨苏念和薄晏北,许安诗和薄老太太的关系本来就好。
许离潇此时不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笑她自己傻?还是生气作为姐妹许安诗实在是太了解她?
许安诗只要在薄老太太耳边说一句,她问了薄晏北和苏念的事情,如今的一切薄老太太都可以清楚地联系起来。
蒙贺担心的守在外面,他一句话都没和别人说。
还好苏念是新手,开枪的位置偏了,否则现在就没有机会站在这里等待。
蒙贺不知道的是,若不是他撞门让苏念害怕,那个被薄晏北握的牢牢准确的心口位置绝对不会偏。
所有人都来了,许家人,币人,蒙贺林安白,甚至就连许景遇得到消息赶来,独独就不见了苏念的身影。
许景遇把许离潇扶了起来,送她去处理伤口。
他冷凝的目光中似乎隐匿了所知道的真相,许离潇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一片,她的眉头皱着,却忍着疼痛不哭出来。
“景遇,是苏念做的么?”
走到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