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睡了这么久?
张晓蔷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家里,沈翠花做的哨子面已经端上桌子了。
方傲白直接端起一碗,吃了个精光。
张晓蔷又去厨房里,给煮了一碗面条。
她自己也吃了一碗,虽然不怎么好吃,可是这会儿哪管它什么味道好不好,吃了再说。
张晓蔷这才注意到厨房里现在也用的是煤气灶了,确实比以前是好多了。
那个以前自己在家时做饭用的风箱,已经落满了灰尘。还有那口大黑锅,仍旧在那个土灶台子上放着,木头大锅盖也在。
张晓蔷看着这个以前最熟悉的物件,刚嫁过来时,这些物件就是她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怀旧似得拉了几下子风箱,这一拉,扬起了不少的灰尘,呛的她咳嗽了几下子。
还有挑水的扁担,中间的竹节已经黑亮亮的了。两个大水缸还在原地,拾柴火的篮子就在案板下面。
自己原来的生活一下子一下子在眼前浮现。
这里,农村里的女人不都是这样的生活吗?
挑水的媳妇,倒满水缸,开始喂鸡、生火做饭,锅台灶前就是方寸的天地。
如果没有当初的重生,没有自己坚持的选择,没有那几年的忍耐,现在的商界精英张晓蔷就是那个农村妇女。
日出而用,日落而息。
守着炕头和孩子过生活一辈子了。
方傲白走了进来,看见张晓蔷在厨房里发呆,他说:“蔷儿,你怎么了?在这里怀旧还是忆苦思甜呢?”
“去你的!”张晓蔷说:“看见这些东西,让我想起了当初的日子,感慨一下子。”
“那你现在感慨够了吗?是不是该回去看看爸爸呢?”方傲白知道回来一次不容易,这次回来这些天,还没有去过自己的岳父张永昌家里呢。
张晓蔷说:“走吧,一起过去。”
方傲白走进屋里,在家里拎着两瓶酒和一条烟,还有几样糕饼之类的,装进一个大的纸袋子里。
李大彪问道:“白娃,你这是干什么去呢?”
“我和蔷儿去丈人家看看!”方傲白说。
说完,就和张晓蔷一起出了门。
沈翠花一脸的不高兴,她对自己男人说:“这白娃,胳膊肘一直向外,啥都给别人拿,好像咱家的东西不要钱一样,说送就送。”
李大彪虽然认同自己的婆娘说的话,可是他没有办法,谁让这次自己的儿子一下子出了这么多的钱。
方傲白和张晓蔷边走边看着村里的变化,路上来来往往的遇见一些村里的熟人。
大家热情的和他们打着招呼,因为现在的方傲白可是名人。差不多看过电视新闻的人,都对这个自己村里走出来的方总有耳闻了。
现在的方傲白已经是大家嘴里的杰出人物,是这个村里的骄傲。
到了张永昌的家门口,都快有点认不出来了。
整个院子是新建好不久的,房子的样子很新潮。
大门是虚掩着,走进了院子里,张永昌可能在屋里听到了门响,就出来了。
他看见女儿和女婿上门,赶紧问着:“你奶奶的身后事办的如何了,乡党都谢完了吗?”
“爸爸,才来看你,抱歉。奶奶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守完头七就走了。”方傲白说着。
“应该的,你奶奶是个好人,你们这样做真是个大孝子。”张永昌夸赞着女儿两口子。
进了屋子,里面的家俱都是全新的,在当时也算是最时髦的了。
葛艳没在家,只有张永昌一个人在家里看书。
他说:“你葛妈妈去村子里了,一会就回来了。”
张晓蔷说:“爸,你们现在过的有情调的很呐。”
“什么呀,你葛妈跟着我,可没少吃苦,现在有条件了,我肯定要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张永昌说着。
葛艳回来了一进门就说:“晓蔷,你们回来了,吃饭了吗?这些天,你们肯定是累坏了,一会儿我好好为你们做些好吃的。”
“葛妈妈,我们刚才吃过了,不过下午饭可以考虑。”张晓蔷也很喜欢葛艳做的饭菜。
“想吃什么,让你葛妈给你做。咱家的冰箱里可是什么都有的。”张永昌指着新买的大冰箱说。
真为父亲晚年能有这样的生活而感到欣慰。
张永昌倒了茶,和女儿女婿讨论起一些关于新农村建设的话题。
他对女儿说:“蔷女子,你们现在日子过的是不错了,可是你们都是从这里走出来的,有什么好的项目、好的出路,可以带领乡亲们一起来发展。”
这样的思路,方傲白也想过。
李军不就是受益者吗?尽管他是方傲白的弟弟,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可以让李军带领大家发展养殖,张永昌发展种植不就行了吗?
葛艳说:“想法是很好,关键是要改变大家的思维模式,要让大家从根本上勤快起来。你们看,村里的人能外出打工的都出去了,不想出去的就在村里混日子。没有什么更高的追求,就那样子了。”
说的这个真是现在的现状。
虽说村子有几个小厂子,可是那容纳不了多少的劳动力。
大部分的人在羡慕那部分先富起来的人,可是谁又能吃的了那苦起早贪黑的苦呢?谁又能了解创业时的艰难和寂寞!
当初张永昌不就是从那一步走出来的。
没有人伸出援手,三年内没有收入,还在不停的投入。
地里活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