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必诚首先醒过来了,他亲了亲怀中的文绿竹,轻手轻脚地起身,帮文绿竹掖好被角,然后穿上自己的衣衫,回了四楼给他住的房间。
他又睡了约莫一个多钟,就被豆豆和菜菜闹醒了。
“爸爸,对不起,是菜菜吵醒你了吗?”见谢必诚睁开了眼睛,菜菜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豆豆看向谢必诚,“爸爸,我们不该在你睡着的时候拉你的手……”
“没有的事,是爸爸自己睡醒了。”谢必诚温和地说道,他舍不得责怪一双儿女。
事实上的确是两小吵醒他的,他们低低地说话,间或又摸摸他的手和脸,他不得不醒过来。不过,他自然不会实话实说。
“没有吵醒爸爸就好。”不过菜菜并没有放心,她小眉头皱起来,“爸爸,妈妈的房间门打不开了……”
谢必诚揉揉菜菜的小脑袋,当然打不开了,他专门反锁的,防的就是豆豆、菜菜和文妈妈!
“一定是妈妈反锁了,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反锁?”豆豆问道。
谢必诚坐起来,一本正经,“妈妈昨晚太累了,爸爸让她反锁门好好休息。”
“那爸爸累吗?”豆豆问道。
谢必诚摇摇头,“爸爸不累,这就穿好衣服陪你们出去玩。”
豆豆和菜菜马上欢呼起来,七手八脚地去帮谢必诚拿衣服。
文绿竹起来的时候,遭到了文妈妈的埋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比阿城起得还要迟?这要是我们那个年代,绝对要被笑掉大牙的……”
文绿竹很忧伤,明明就是谢必诚的错……还有,妈妈,豆豆和菜菜比我宝贝就算了,谢必诚初来乍到,怎么地位也这么高了?
“好了。快去吃早餐——”文妈妈训完,扬手赶文绿竹去吃早餐,自己则出去了。
谢必诚早上跟她说了,迟些他爸妈会过来。还带上两家人来做媒人,所以来的人有点多。又因为这边是个旅游的地方,所以三家到时估计会停留一段日子。
文妈妈想着,家里大,挤一挤是能住下来的。可谢必诚说了。他们住的时日不短,这么一来,就不好住在家里了。
她想到了旧屋果林上面的红豆斋小别墅,那里环境很好,地方也大,足够安置得下三家人。
现在,她要去问住在别墅里的游客,大概住到什么时候的。至于已经空出来的别墅,现在就该打扫了。
还有,也趁此机会问一问绿竹她七伯一家。什么时候搬走。
七伯家回来之后,借口说没有地方住,就住进去了一个小别墅里。到现在,差不多都一个月了,从来不见他们打扫旧屋,也从来没提过要搬出来。
眼看着,似乎是打算长住了。
文妈妈可不想让他们长住,虽然绿竹她七伯和文爸爸是亲兄弟,可是当年家里落难的时候,七伯可从来没有想过这是兄弟。要帮一把。
到了红豆斋那头,文妈妈问了在桃树下晨练的一对老夫妻,问他们大概住到什么时候。
老夫妻并不觉得唐突,笑眯眯地说明天傍晚会离开。又问她是不是有人要入住。
文妈妈就说有亲戚来了,得腾些房子出来。之后又和这对老夫妻说了几句,便往里行,到了最里头那个别墅门口。
七伯一家都醒过来了,正在热热闹闹地吃早餐,看到文妈妈过来了。连忙叫她一起吃顿早餐。
文妈妈吃过了早餐,自然不会再吃,便到外头做了会儿晨练。
不一会儿,七伯出来了,看到文妈妈还在,就问有什么事。
文妈妈没打算吞吞吐吐,直接就说了,“是这样,阿城爸妈那边准备带两家媒人过来,一共就是来了三家人,我那头住不下了,看这边风景适合,就想问问你们,你们现在住这栋,什么时候能腾出来。”
“哎,我们这一时半会的,怎么也腾不出来。阿城他家人和媒人应该很快就来了吧?等我们是等不及了……”七伯三言两语,就把文妈妈的问题堵了回去。
文妈妈心里有些恼怒,她当然是知道他们不可能在谢家人来之前腾出地方来。她现在问,不过就是想借机问他们什么时候走而已,哪里知道他会这么厚脸皮,假装听不懂?
“阿城和绿竹打算年内结婚的,谢家人这次上门谈合适了,之后还要过来……估计到年后,这边的房子都要用到,你们是个什么打算呢?什么时候会搬走?”
文妈妈压住恼怒,说得露骨了一些。
“刘彩你放心,绿竹是我侄女,她年内结婚,我这边保准送上一份厚礼做嫁妆……我们住你们这里,一直也没给钱,绿竹结婚时,绝对不吝啬……”七伯轻飘飘地,再次将话题带到了一边。
文妈妈气得都想骂人了,不过她还没开口,旁边晨练的老太太就说话了,“我说这位哥哥啊,我们这边可没有这样的理,要把房租当做给侄女的嫁妆。这是两码事,该分清楚。”
“房租是该给的,本分。嫁妆呢,则是看情分,不能混淆。”旁边的老爷子也附和。
文妈妈听得心里有些焦急,本来已经跑题了,现在又来了两个跑题的人,她今日还要不要说这事了?
旁边七伯却觉得这话正中下怀,连忙笑呵呵的,“看我,说话就是粗心,这不,犯糊涂了不是?房租是房租,这嫁妆归嫁妆,不能混了……”
“那是……不过现在主人家有客人来,需要长期借住这边,你作为兄弟,就该帮一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