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内,要么从这里跳下去,要么留下,这是我眼下唯一的两条选择。
可是,如果我选错了的话,要么被摔得粉身碎骨,要么就留在这里坐等着真正的鬼怪来将我撕成碎片。
跳,还是不跳。
这他妈绝逼是个大问题。
我不断地深深吸气,呼气,眼看着手表上的秒针一点一点的挪动着,我苦笑一声,等候方七爷的十五分钟那么难熬,但这个十五分钟,却又是如此的稍纵即逝。
我捡起一块小小的水泥块,将水泥块抛出去,水泥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最终直线下落,一点一点变小,直至消失在夜幕中。
水泥块抛出,水泥块落下,这能说明什么?现实还是幻境?我根本无从知晓。
眼看着时间即将到来,这个时候,我的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如果一定要死的话,我愿意因跳楼而死,还是愿意被那些鬼怪干掉。
想到这里,我选择的答案,慢慢地就有些呼之欲出了。
对,宁肯摔死,也不让那些鬼怪干掉我!
我喘着气,慢慢的把一只脚放在窗台上,大半个身体跨出窗台,心里面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只是要醒过来而已。”
然而就在这时,两年前的一段奇怪经历,浮现在了我的眼前。
那时候我正在大学里面读书,有一天早上,当宿舍所有的同学都去上课之后,我却赖在床上,跟一头死猪一样趴在那里继续酣然大睡。
慢慢的,我突然想起来今天仿佛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我的意识,却被困在了梦中。
那是一次奇怪的经历,明明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死活都醒不过来。我伸手掐着自己大腿上的嫩肉,用尽一切力气去掐。
我的大腿好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被我掐的奇形怪状,当我却始终没有醒过来,直到中午的时候被赵又停那小子一巴掌呼到后脑勺上,才轰然觉醒。
梦中自己制造的所谓刺激,似乎并没有能力让我醒过来。
可是……
就在这时,我摸到了一件东西,是刚才的那块龙凤玉佩,我把玉佩举在手里。昏暗月光之下,玉佩显得愈发温润通透,触手生温。
这个时候,我突然回想起刚才见到两个“白冰”的过程。
假设让我跳楼的那个,是真正的白冰,那么按照她的说法,现在这个地方,是一个幻境。
那么她本人呢?是否也是我的一个幻觉,亦或是什么东西植入在我脑袋里面的一种潜意识?
还有,如果这是幻境的话,那么这块玉佩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白冰和玉佩之间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幻境之中,二者之间的联系,是不会如此清晰的反映出来的。
也就是说,玉佩的存在,从侧面证明了这个说法是错误的。
跳楼,是在找死!
我恍然大悟,心有余悸中出了一身的冷汗,冰冷的汗水粘在衣服上,被大楼外的冷风吹动,让我打了一个冷颤。
幻境中,人不可能对温度有如此的敏感程度。
我赶紧抓着窗台,准备爬进来。
就在这时候,那个鬼魅一般的“唐教授”突然又出现在窗户里面,手中还是捂着那把短刀,揭斯底里的尖叫着,向着我扑过来。
我吓得脚下一软,猛然失去平衡摔到窗户外面,整个身体迅速下坠,好在窗外有一个看上去类似于空调架的窗沿,缓冲了一下,紧接着让我死死的抓住了上面的栏杆。
再抬头看上去,窗户里面的所谓“唐教授”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喘着粗气,没错,我根本就不知道窗户外面有空调架,但是它出现了,还组织了我下坠,说明这个环境是真的,但是“唐教授”还有其他的那些鬼影,全部都是幻觉!
我明白了!
我咬着牙,使劲翻过窗沿回到大楼内部,心里面做了决定。
没错,大楼是真的,危险是假的,真正的危险,在于那些引导我自己干掉自己的幻象!
离开大楼,就能得救!
等一下!
可是如果大楼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方七爷刚才在电话里声称自己就在大楼的十四层,但是却找不到我呢?
难道说,这次电话里面的那个声音,同样不是方七爷,而是某个厉鬼骗我的说词?
不,不可能!
我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一通电话里面,方七爷用上次小院里面的情景来比照今天的困局,这种事情,只有我和方七爷知道,就连赵又停都不知道。
所以说,那个声音一定是方七爷本人的,没有问题。
异度空间?
我想到了这样的一个名词,当初张国荣自杀之前的最后一部电影作品用,的就是这个名字。
电影讲述的是一个心理医生,在试图医治一个,看到鬼影后濒临崩溃的女孩子的时候,却无意间激发了自己心中的心魔,险些死在了自己的心理暗示之中。
我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上,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心里面的想法愈发坚定,开始走向黑洞洞的楼梯。
楼梯间比我想象的好一些,至少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我走在楼梯上,一步一步,衣服摩擦的声音,鞋子剐蹭到地面上砂砾的声音,还有我的喘息声,都在这个幽静环境下被放大了数倍。
每一步,都是心惊胆战。
我数着台阶,当我走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觉得自己应该是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