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到有什么液体顺着攀登爪流到了我的手上,周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使劲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只感觉到一阵恶臭。
我紧张起来,这东西臭点儿倒没什么,但是沾到手上之后滑腻腻的,一旦脱手,恐怕就得滚下去,想想这个巨坑的深度,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凉。
思来想去,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只有加速往下爬,我估计,随着我下降的深度增加,坑壁的坡度也会越来越缓,到时候就算抓不住攀登爪,也不至于滚下去了。
然而我才往下走了几步,就听见袁前辈突然大喊一声:“松开攀登爪!”
我一愣,此时此刻,攀登爪是我固定自己身体的唯一支点,怎么可以随便松开。
袁前辈再次高喊一声:“快点松开!”
或许是处于对方七爷的信任感,他这位师兄的话对我来说,也是很有分量的,我咬牙松开攀登爪。
果然,松开攀登爪之后,我直接就栽了下去,耳畔都是呼呼的风声,猛的一下被什么东西给拦住了。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袁前辈伸手接住了我,他接住我之后,似乎有些吃力,却并没有说话,而是憋着一口气不断的向下移动。
这时我才发现,这位袁前辈两只手都在我身上抓着,仅仅靠着一双脚,在如此陡峭的坑壁上,居然还能如此平稳的信步向前。
我没敢说话,就这样老老实实的趴在袁前辈的背上,两个人靠在一起,才发现他的身材其实很瘦,用瘦骨嶙峋来形容也不过分,两个肩胛骨顶在我的胸膛上,搞得我还有点疼。
终于,我感觉到坑壁的坡度慢慢放缓,袁前辈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片刻之后把我放下:“可以自己走了。”
我愣愣的点点头,赶忙道谢:“谢谢袁前辈。”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万人坑的底部,其实并不是一马平川的平坦地势,而是每隔一段就有一个鼓起的微型丘陵状的一个土冢。
这些土冢此起彼伏,仿佛沙漠里面的沙丘一样,下方的沟壑曲折回环,将我们的视线遮挡的极为有限,走个不到十几米的距离,转过身就看不到来时的路了。
我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袁前辈身后,向前走了一段,之后,只看见袁前辈猛然用手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这是干嘛?这位高人要做法了还是怎么着?
我心里正犯着嘀咕,之间袁前辈转过头来,看着我尴尬一笑:“小子,咱们好像迷路了。”
我差点喊出来:“袁前辈,这种地方咱不开玩笑行不行,难不成我们又遇见鬼打墙了?”
袁前辈苦笑一声:“要是鬼打墙倒好办,我有一百种办法破解掉那种障眼法,但是很不幸,困住咱们的,根本就不是鬼打墙。”
袁前辈说完,根本不做解释,只是蹲在地上,用了一个近视眼趴地上找针的姿势,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寻找起来。
我也趴了下来:“前辈,你这是找什么呢?”
袁前辈抬起头,却没有回答我,皱着眉头把手电筒递给我。
“你拿着这个手电筒往前走,听到我喊停你就停。”袁前辈说道,一边儿扬起一只手,指着前方的一条小径,补充了一句:“走慢点儿。”
我只好点头,拿着手电筒打开开关,向着袁前辈指出来的方向往前走过去。
走了大概十几米之后,我试探性的问道:“差不多了吧?”
“接着走。”袁前辈说道:“我不喊停的话,就不用停下来。”
我点点头,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袁前辈又一句叮咛:“慢点儿走。”
我尽量放慢自己的步频和步幅,走了几步之后还想停下来问问,但是想到袁前辈那句听不到我喊停就不用停,还是慢慢的向前挪动着。
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停!”
是袁前辈,我赶紧停下来,张口回应道:“袁前辈,我在这儿!”
很快我就听到了回答的声音,不过奇怪的是,这一声回应,听起来比刚才的声音小得多。
“晃一下你的手电筒。”
我按照袁前辈的吩咐,不断地摇晃着手电筒,心里有些不放心,还是大叫了一声:“袁前辈,你能看见我吗?”
这一声大喊出去,居然良久都没有得到回应,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袁前辈找不找我。
时间慢慢的流逝着,一分钟,两分钟,我足足在那里站了五分多钟的时间,却再也没有听见一句袁前辈的声音。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些慌乱了:“袁前辈,袁前辈你能听见吗?”
依旧没有回应,一阵阴风夹杂着陈腐潮湿的冰冷气息吹在我身上,我一脸打了好几个喷嚏,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我咬着牙,横下心来,其实我刚才只不过走了不到一百步的距离,如果算成直线距离的话,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和袁前辈刚才站立的地方应该还不到五十米。
这么短的距离,如果我爬到土丘的顶端,然后用晃动手电筒,应该很快就能吸引袁前辈的注意力了。
想到这个主意,我一刻也不敢耽误,谁知道胖子的这个手电筒能支持多大功夫,我挽起袖子选了一个高点儿的土丘,直接开始往上爬。
等我爬到土丘顶端,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放眼望去,这些数不清的土丘就好像一个个荒废了的坟冢一样,加上这里遍地可见,俯拾即是的尸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