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中泰其实并不接壤,中间那还是隔着缅甸和老挝呢,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我的同胞来了呢?
而且我最在意的是,苍东大师既然用了我的同胞这个词汇,势必不认同我这个外国人。会不会恨屋及乌。连我也恨上了呢?
所以我开始变的小心谨慎起来,苍东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说,“你不要怕,我苍东并非那蛮不讲理之人,而且这只涉及同道中人的斗法,你们普通人,我不会责怪的!”
苍东告诉我,其实在东南亚这块巫术世界,各国比肩通灵法师的斗争由来已久,只是十分隐蔽而已,甚至包涵了国与国的立场!斗争的白炽化又要数战争年代了,当然,时至今日,这种残酷斗争的激烈也渐渐消退,转化为切磋。
但在那个时候。敌对国度的法师遇见了,那就是生与死的较量!
挺母亲的死亡,就在那白炽化之后,现今和平之前。在一个模糊的大背景下发生了这段惨案。
我听的越发对那个时代好奇了起来,结果苍东话锋一转,“挺的母亲会活人祭的法门,我猜测为何会被残害,与这残酷的历史条件一定是有关系的,下手之人所使用的本事,我敢断定来自中华,只是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跑来到缅甸杀了她,我就不知道了!”
“缅甸?”
“嗯!”苍东点头告诉我没有听错,“当时挺的母亲在缅甸,是与他的父亲一起去的!”
等等,这些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我需要捋一捋,简单的说,挺的父亲。可能是关键!
按照苍东所言,挺的母亲是在泰国遇到了来此谈生意的挺爸爸,两个风华正茂的男女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这个挺爸爸却是中国人,他们由泰国赶回中国,途经缅甸的时候,在那里遭遇了截杀。
之后挺爸爸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被灭口的可能性并不高,也许是独自逃走了,也有可能是被掳走了,这个就是猜测了。
苍东追去的时候,反正只在大山里见到了做成人干的挺妈妈,所有的线索在这里中断。
苍东的语气开始冷冽,“我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杀母的仇恨,挺一定要去报!这是时间抹去不了的罪过,作为人子,颂挺也不能放弃报仇!”
“所以你只教授了挺害人的黑巫术,而不教他救人的法子?”我听苍东的话语间,是鼓励挺去报仇的,鼓励他不顾一切代价去复仇!
苍东被我的话所感到惊讶,“救人做什么,他这一辈子,还需要救谁?”
我哑口无言,苍东有些生气,“好了,我要祭祀了,任何人都不许偷看!”
话落,就把我从屋中赶了出去,将那屋门死死的关住,程天乐开始哀嚎,那哀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悲凉,我觉得苍东将心中怨气若有若无的发泄在了可怜的老头身上。
我又看向坐在空旷的养尸地里发呆的挺,原来他是混血儿,阴风拂向他的面庞,擦干了他的眼泪。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挺愤恨的和我说,“给我一支烟!”
我马上掏了根烟给他,挺抢过来就抽了一口,呛的他又流下了眼泪,“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抽!”
我说这是大中华牌香烟啊,贵着呢!
挺就凑合的又抽了两口,“有时候,我想起我的母亲就来看看她,记得小时候还是能看见她的,后来因为乌鸦太多,只好入土而安了!”
这话听的我发了呆,啥叫因为乌鸦太多,才只好请挺妈妈入土为安了?
挺说,小时候舅舅为了激励自己,就把他母亲的人干用棍子从下而上捅了进去,插在养尸地的田埂上,他记得他妈妈的头发很长,虽然干枯了,但挺小时候还是喜欢去摸一摸,有时候也会帮母亲从没有眼睛的眼眶里捉捉尸虫,但更多的时候,他希望死去的母亲能够长出手来拍一拍他的光脑袋,所以他年幼的时候经常会坐在母亲迎风摇曳的空裤管旁,当衣角被吹了过来,那就是挺妈妈的手了。
我,“……”
我哎了一口气,又把手按在挺的肩头,挺说谢谢!
我问你谢什么?
他告诉我,“小时候我就这样靠着妈妈身体下面的那根棍上,她像你这样插在我的旁边,谢谢你扮我母亲安慰我!”
呃……我吓的手指一抽,赶忙跳开,挺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里,“楚,你真好,今天你坐在以前插着我妈妈的那块土地上,我就觉得你是个有爱心的人!”
我背后阴风嗖嗖的……
最后,挺站了起来,目光开始变的坚定,“该死的乌鸦,都是因为它们害我的妈妈被埋在你脚下的土里,我不会放过那些仇人的!楚,你先陪我妈妈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已经不会动了……
挺跃进了林间深处夜色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养尸地上,耳边全是程天乐的哀嚎,就感觉脚下便是地狱,那地里苍东收藏了不知多少数目的腐烂尸体,急不可耐的想要破土而出,吸尽活人的鲜血!
我越发的感觉此处阴气变重,连耳边都出现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苍东的靡靡法音更是飘飘荡荡,滚滚而来,要比那巴古大师的声音还要雄厚,时而又低沉了下去,似乎消失不见了……
我害怕的不行,连个月亮都没有,只好追着挺往林间跑,还小声的呼唤着,“挺,你在哪里,等等我,该死的,吓死我了!”
林间树影奇形怪状,骇人无比,我竟然开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