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亭先去了君子恒临时的宅院换了干爽的衣裳,她换好时,小二也早换好了,捧着一碗热呼呼的姜汤正等着她。
喝了姜汤驱了寒,天色已晚,她也不便久留。
再留下去,她身不在白府内便要被人发现了。
君子恒也没再留她,只告诉她:
“青亭,贾从藕一案已查明,贾从芝……也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我后日便要起程回京都了。”
白青亭点了下头:“嗯,你去吧。对了,贾从芝一事不会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君子恒摇首:“自古意外身亡的官员并不止贾从芝一个,我自有合理的说法给陛下。”
白青亭放下心来:“那你明日可要上一趟白府?”
君子恒道:“自是要的,我得向岳父大人与岳母大人道个别,上回去得匆忙,回来也很匆忙,还未曾拜见过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要回京都了,总得去拜见一下。”
白青亭浅笑道:“那明日我在府里等你。”
回到白府时,已是华灯初上,四处闪着红彤彤的光。
黑夜里,倒是方便了白青亭主仆三人的潜回。
刚进寝居,小九便迎了上来,一副终下放下心来的模样: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白青亭见小九面有异色:“怎么了?可是有谁来过?”
小九道:“七姑娘与十姑娘来过,随后又是九姑娘,连从不来映亭楼的白二夫人与白三夫人也来了!”
白青亭与小二、小七三人皆未用膳,小九早在寝居内备了一桌。
她坐下,便招呼小二、小七也坐下用膳,还问了小九,小九说她吃过了。
白青亭边用着膳用问道:“她们可有发现我不在?”
小九立在膳桌旁回道:“没有,奴婢费了不少口舌,后来马妈妈也来帮着劝说,让两位夫人与三位姑娘先回院子去。等姑娘醒了,奴婢们自当与姑娘如实相禀。”
白青亭笑道:“她们走时脸色定然是十分难看吧?”
小九点头:“嗯!她们走后,马妈妈似乎也起了疑心,不过她没往姑娘不在的方面想。只一个劲地问奴婢,姑娘是不是病了?可有请大夫来看之类的!”
小七将一筷子的红烧肉塞入嘴里,嘟囔道:
“这马妈妈就是爱瞎操心!姑娘的身子好着呢,哪里会那么容易便病了,她也不往好处想想!”
小二不作声。只横了一眼吃饭也堵不住嘴巴的小七。
小七委屈地埋头于饭碗中,吃得更快了。
白青亭倒是没所谓:“马妈妈就是看着母亲的面上,对我特别照顾些,若我非是白家三姑娘,怕她也没这般尽心。”
小九应道:“姑娘说得是,这马妈妈奴婢瞧着当真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这内院管得井井有条,连外院的事务也一并揽了下来,竟是半点没出差错!”
被小九这么一赞,白青亭想着她若嫁入君家。可不是也得带一两个信得过的管事妈妈么?
何不算上马妈妈一个?
白青亭道:“瞧着我也要重回京都,这映亭楼的外院管事妈妈却仍未找到合意的,改日小七去大夫人那里告一声,就说不必再找了,反正马妈妈一人也能管得了,再将我有意带马妈妈进京的意思与大夫人说一说,提先好让大夫人有个底。”
小七连连点头应是。
小九讶道:“姑娘要带着马妈妈?”
白青亭看了小九一眼:“你不是很看好马妈妈么?”
小九应道:“是不错,可……”
白青亭道:“不错便行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也信得过马妈妈。何况她真有什么旁的心思,不是还有你们么?她翻不了什么大风浪。”
隔日,君子恒亲自带着厚礼上白府来与白世均夫妻道别,更特意拜见了白老太爷与白老夫人。
白青亭不知道他与白老太爷说道了什么。只见他在千堂轩待了许久,竟是有一个半时辰之久,也不知哪有那么多话可谈?
可君子恒出千堂轩后,白老太爷红光满面,当日午膳便多吃了一碗,连着白老夫人也笑得拢不上嘴。整日的眉开眼笑。
君子恒一出千堂轩,便去了温均楼,与白世均、白大夫人一一道别。
临了,白世均将君子恒请进了书房,岳婿二人又在书房内密谈了半个时辰之久。
出了温均楼,君子恒便让白大夫人身边的小春领到映亭楼院口:
“未来三姑爷,奴婢便领到这了,一进这院门,便会有小丫寰领着三姑爷去见三姑娘的。”
小春说得没错。
君子恒一入院子,小九便候在离院口不远的廊下,正引颈张望。
一见到他,小九快步走了过来:
“公子,姑娘命我前来带公子到书房。”
又是书房?
君子恒听到书房二字不免想起就在前不久里,白世均对他所说的那一番难为天下父母心的肺腑之言。
小九领着他到了映亭楼的书房,白青亭便在书房内。
除她一人之外,再无他人。
连小二与小七也未侍候在旁,这让君子恒颇感蹊跷:
“怎么就你一人?也没让她们在旁侍候着。”
白青亭端坐于书房书案之后的圈椅中,一听到他的声音,她便放下手中的羊毫笔,抬头对他一笑:
“这不是想着与你单独聊聊么?”
君子恒来了兴致:“哦?聊什么?”
他没到书案前去,他想她既已放下了笔,必然是未想再写的。
只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