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是一喜,道:“那便快给你二姐姐看看吧。”
木优鱼净手之后,借着这傍晚不甚明亮的光给木水秋简单地看了一遭。
“母亲,如今这光线也不好,女儿只是简单地看会儿,具体如何,得等明日天气好了再仔细看看。”
王夫人直点头,木水秋也长大了嘴巴让木优鱼给自己看。
她的牙齿没有七爷和木芽儿的严重,只是几颗牙有点歪,一张嘴就能看见,这大户人家的女人都是笑不露齿,一般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但这程度绝对是入不得宫的。
看罢,木优鱼心中有数了,道:“二姐姐这牙齿本已经长得十分好了,要想变得更好,不成问题,只是今日我不曾带家伙事,等过几日,我再上门给二姐姐整治可好?”
王夫人高兴,“甚好甚好,不如鱼姐儿便在这府中住下了吧,我派人去将你的家当和家伙事都搬进来,等明年开春了,随你爹一道进京去。”
嫡母这话便已经金口玉言了,她就是能随同入京的意思了。
就这么一句话,木优鱼便从村姑变名媛了,从此命运大不同了,可木优鱼没有立马答应。
若是让木家的人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那一屋子的骨头架子,还有住在隔壁七爷和一大帮的边牧,那该是如何解释?
“我那别苑之中还有些事情不曾处理干净,不如等我回去处理干净了,再搬进来随同爹爹母亲一道入京。”
王夫人点头,“那也好,只是你二姐姐的牙,宜早不宜迟。”
木优鱼一番答应,又与王夫人木水秋说了一会儿话便也随同丫鬟往王夫人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去了。
木府里面没人住的院儿多得是,木优鱼临时住的那院儿也是十分精致,只是少了些人气,显得有些冷清。
在里面睡了一晚,木优鱼浑身不舒服,总感觉那被窝发霉,又觉得那屋到处都是阴森阴气。
这深闺之中最是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谁知道这院儿以前住的是什么人。
万一是个不受宠了想不开在屋里上吊自杀的姨娘呢……
一直到半夜她才勉强睡了过去,第二天一大早,忙不迭地她得去拜别王夫人。
昨晚答应了等初二就上门来给木水秋取模。
已经是大年二十九了,宇内一片喜气,木府之中皆是张灯结彩,大红灯笼一盏盏地挂着,大红的春联贴得到处都是。
还有窗花,各种畜生都拉入了府中,丫鬟婆子小厮门也是个个喜气洋洋,丫鬟们还扎了红头绳,府里的大小主子们都换了红色的衣裳,到处都是一片红色。
这有钱人家的年,过得跟穷人都是不一样的。
才拜了王夫人,说了没两句话,木优鱼便提出要离去了。
“时日尚早,不必这么着急,今日你父亲和你的诸位兄长在观月亭吃酒,你也去见见吧。”王夫人笑道。
木优鱼没理由拒绝,想着在这府中蹭一顿午饭再走不迟。
便也随同王夫人木水秋往观月亭去了,观月亭是在木府里一处大景致,是在前院的。
这大户人家都是分了前院和后宅的,前院是男人待客之处,后宅是妇人的起居之处,两个地方是两个天地,不常来往。
后宅的妇人只有极少数的机会能往前院去。
木优鱼今儿个就赶上了。
观月亭的姹紫嫣红已经没了,但也有几朵梅花傲寒而立,木优鱼跟在王夫人木水秋身后,远远地便看见了一个大亭子,四周都蒙着席子,丫鬟偶尔打开席子,能看见几个男子正在观月亭之中说话。
她一眼便看见了木常荣,身边还有几个面相十分相似的男子,便该是木家的几个嫡庶的儿子。
木优鱼只知道木常荣有两个嫡出的儿子,有多少庶子就不知道了。
今日那嫡庶都在,看那其中穿得最是光鲜亮丽的,肯定就是嫡子了。
木常荣也是一眼就看见了那随同王夫人来的木优鱼,远远地便与她打招呼:“鱼儿,你也来了,快来见过你的几位兄长吧。”
入了亭子,木优鱼福福身子,乖巧地道:“女儿拜见爹爹。”
木长荣将她扶起,笑道:“鱼儿快来见过你的兄长。”
鱼儿一一拜见了几位兄长,足足有六七个,她都一一记住了名字了,特别是那两位嫡兄,一个名叫木清安,一个名叫木泽风。
木清安是木常荣的嫡长子,虽然木家都是文臣,这位嫡兄也生得文雅,却是个武官,是木家年轻一代十分出挑的人才之一。
木泽风是与木水秋一胎出来的,和木水秋是一个模子,但牙齿却长得比木水秋好,正读书,备考三年之后的下一次科举。
颠城木家的后院算是望族之中的典范,主母膝下有亲子,且个个出息,女儿也生得貌美如花。
主母也得力,将后宅收拾得干干净净。
木清安不由得看木优鱼,没想到外室里还有个这般端正的庶妹,而且听说还有一手神技。
“不曾想,还有个这么好看的妹妹!”
木清安笑,木优鱼低垂着头,道:“诸位兄长才是栋梁。”
忽然,听外间有人来报:“老爷,景阳侯来访。”
有外宾来访,按理说后宅妇人是该回避的,但木长荣并未让王夫人等回避,“速速请侯爷来观月亭相见。”
木常荣将那庶出的几个儿子都唤走了,却不曾让木优鱼走,将亭中的碳更换了一番,便听见那外间有匆匆的脚步声。
此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