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极有可能还会有动乱,就算现在避过了陆晔可能会左右朝堂的因素,但是那些天灾人祸却是苍天注定,这是无法扭转的。
顾衍有句话,白莲记得很清楚,他说:天子无道,朝臣无能。
昭仁帝的昏聩白莲是知道的,虽说前世的时候对自己疼爱有加,但也改变不了他确实是不懂知人善任,不懂掌控权臣,还一味的信服长春道长,到后来天灾人怨,终成大祸。
如果天灾人祸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届时如果再出现天下动乱,可不仅仅你贤惠能干,就能在乱世中生存的。
这天,白莲是第一次没有去于师傅那里,她一直在想,未来的路困扰着她。
樱桃荔枝都在廊前做着绣活,不时地看一眼坐着发呆的白莲,樱桃心思活络,看得出白莲心情不好,便没有上前打扰,做完了手中的事就进了屋子。荔枝看到她一直发呆,放下手中的绣活,便忍不住上前说道:
“姑娘,你怎么了?”
白莲回过神儿,看着荔枝,双目有些没精打采,叹了一口气说道:
“在想以后。”
荔枝有些不太懂白莲的以后是指什么,想到前些时候院子里的小丫鬟做错了事,另一个人安慰她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便说道:
“姑娘,奴婢知道一句话,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姑娘现在想以后,便是空想。”
白莲听了荔枝的话愣了一下,随后看向荔枝。
荔枝被白莲看着,不自在的问道:
“姑娘,怎么了,是奴婢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你说的很对,再没有比这句话更好的了。没想到我们的荔枝这么会给人指点迷津。”
白莲夸荔枝的话让荔枝十分的难为情,说道:
“这哪里是奴婢说的,这是奴婢上次听翠红姐姐说的。”
白莲笑了笑,跳下石凳说道:
“别管谁说的,现在为我解惑的就是你。”
荔枝说的没错,想有什么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在前进,就是把自己愁死,也于事无补。
之后吃了午饭,睡了个午觉,白莲就精神多了。
天气有些炎热,提起去族学便有些兴趣蔫蔫的,夫子讲的是时文,是以备将来白家子弟考科举时用的。前世的时候,周德音对什么样的学问都好奇,便研究过一段时间,现在族学里的那些都是十分的肤浅,毕竟家里的男孩年龄都还小,夫子也只是在打基础而已。夫子讲的那些,她听着就犯困,与其在那里受夫子冷眼,倒不如不去。
反正平日里自己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只是白莲没想到白蓉竟然也没去族学,平日里她心高气盛,一节课也不会落下,夫子讲的时候,竟然比白家其他的子弟都要用心。
白莲平时冷眼看着,也懒得跟她争长较短。
白莲躺在庭中的摇摇椅上乘凉,看到白蓉挥退了身边的小丫鬟,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等着她说话。
“九姐姐好生自在。”
白蓉的一句九姐姐,听的白莲眼皮跳了跳,听她喊姐姐,一准没好事,不过想想,就算她不喊,也指定没好事。
“还真是稀客,难得见妹妹来我这玉琼馆。”
白蓉也不客气,听白莲说完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
“我来,自然是有事的。”
白莲看着她,没有说话,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能劳动她如此“屈尊”的来自己的院子里,必定是她眼中的大事。
果然不负所望,白蓉一开口便说起了前两天的事情:
“九姐姐,那个癞头和尚是姐姐安排的吧?”
白莲心里是有些吃惊的,但是面上不显,上下看了她一眼,便听到白蓉接着说道:
“原我还纳闷,在一品居的时候,姐姐一直心不在焉的,时时的看着窗外,也是昨儿琴香出门给我买些东西,无意中看到了母亲店铺里的一个伙计跟那癞头和尚,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那和尚还挺害怕,之后拿了钱,两个人就各走各的,我还正奇怪呢,陆家舅母那般信奉那个癞头和尚,怎么会那么惧怕母亲店铺里的伙计,后来啊,我去看了一眼,原来那伙计便是姐姐时常出去见上一见的杨青小哥。”
白蓉不说,白莲还不知道,自己平日里出去见杨青,白蓉会这般关注,就连在一品居时,自己心不在焉,她也观察入微。
有句话怎么说的,往往最了解你的,不是你的朋友,而是时时在观察着你的敌人。
原本白莲是没将白蓉放在对立位上的,一个没了姨娘的庶女,就算对自己有敌意,就算她异于常人,白莲也不屑于去打压她。
只是她没事打探自己的事情,触到了白莲的底线,白莲心中便有些恼了。
白莲的变化,白蓉自的笑出声来:
“我知道九姐姐的心思,陆家舅母对姐姐青睐有加,陆家表哥又是那等的人才,姐姐想让陆家舅母留下的心思,我懂。”
听了白蓉说完,白莲反倒笑了,因为白蓉那一张还很稚嫩的脸上,是那么明显的嫉妒。
因为陆晔吗?
当真是可笑!
“十一妹妹,你那陆家表哥是哪等的人才?你懂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
白蓉被白莲讽刺,一张粉脸气的发红,瞪了白莲一眼说:
“白莲,你别装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仗着你是嫡女,在陆家舅母面前装巧扮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