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正廉自然清楚,瞪了一眼卫容,说道:
“还不快去将你姐姐和娘娘扶下去,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开始的时候,卫正廉还凭着是何谦的姑父,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后来看着何谦的态度以及卫何氏被断出是中毒身亡,便知道说那些已经没用了。
现在只盼着这件事早些过去。
见何谦开始派人捉了府里的下人盘问,卫氏刚才凭着怒气撑起的劲头已经没了,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后,便捂住了肚子,白铭文是先发现的,见卫氏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神色,心中一慌,抱着卫氏问道:
“阿蓁,你怎么了?”
卫氏腹中绞痛,不知是因为今天情绪激动,还是刚刚被黄姨娘推开,退的急了,这会只觉得腹中疼痛难忍。
“我肚子疼。”
卫氏的声音声若蚊蝇,白铭文听到她说肚子疼,便顾不得许多了,抱起卫氏就直直的去了后院。
白莲给神色匆匆的白铭文以及他怀里的卫氏吓到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接着是大夫来了,然后人仰马翻一阵混乱,白莲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就听那大夫告诉白铭文,卫氏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白莲跟白铭文的反应一样,只觉得是一道闷雷砸在了头上,白莲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卫氏的孩子保不住了,白铭文知道!
黄姨娘刚才那一推,根本就伤不了卫氏,怎么平白无故的孩子就保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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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谦在前院也知道了卫氏孩子保不住了,心中滋味难以言喻。
只是那仵作在听到后院里来人回报说卫氏孩子保不住时,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又专注的细嗅着,何谦看了,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对,便没打扰他。
见他眉头越凝越深,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
那仵作听到何谦的问话,仔细的回道:
“回大人的话,如果大夫有空就让他来这里一趟,属下觉得不对劲。”
听仵作这样说,何谦的眉头也不由得深深的拧了起来,一边派人去请了大夫来,一边问道仵作:
“哪里不对?”
“气味!”仵作坚定的说,随后又解释道:“这灵堂里不仅仅只有金银纸的气味。”
身为一个仵作,自然是心细如发,何谦仔细了闻了闻,也只是闻到了灵堂里金银纸燃烧的气味,别的并没有闻到。
刚才叫来的大夫此刻正在后院,分身无暇,等到重新请大夫回来时,就已经是一炷香以后了。
大夫听仵作说了之后,也仔细的闻了闻灵堂的气味,随后又蹲下身,在地上散落的金银纸里面翻动着,并没有发现其他,于是拿起那些金银纸反复的看,又放到鼻尖仔细的闻着,终于才明白仵作说的古怪的气味。
卫正廉也在看着,不明白这些纸钱上能做什么手脚,随后就听到那名大夫说:
“回大人的话,这些金银纸上混有天花粉,草果粉和丁香粉。经过烈火燃烧,发出的气味被人闻了,如同吃了这些药物熬制的汤药一般......”
何谦不懂得这些药物,只听着大夫说了这么多,直觉与卫氏有关,便有些心浮气躁,忍不住开口问:
“人闻了会怎样?”
那大夫听何谦问起,便又慢慢的说:
“正常人闻了没什么大碍,这些都是有疏通气机的作用。气行则血行,于人体无害,只是若是有孕的妇人长时间的闻了,会起到活血化瘀,迫胎外出......”
他的话还没说完,卫正廉以及灵堂上的其他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卫氏的孩子流掉,竟是因为给卫何氏烧的纸钱上被人动了手脚!
卫氏从昨天就在灵堂里,加上今天心绪起伏,长时间闻了这些气味,本来她这胎怀象就不是很好,此时更是雪上加霜,肚子里的孩子焉还有活路!
卫正廉是一万个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嘴巴惊讶的长大,都快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何谦看着卫正廉,也猜到他是不知情的,便问道:
“这些东西都经了谁的手,卫县令知道吧?”
卫正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本来何谦就已经怀疑所有的事情与黄姨娘有关了,现在告诉何谦卫何氏的身后事都是黄姨娘在操持,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加上卫何氏的真正死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没由来的一阵心虚。
这些年刘家的官路亨通,卫柔能嫁到刘家,都是因为黄姨娘的缘故,如今眼看着刘家晋身为京官,还与睿亲王府扯上了关系,这明显比白家的势头还要好。
白家再怎样厉害,也仅仅是在永州,白老爷子在京中得罪了人,以致于辞官,到了京城还不是没有根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俗话说,上头有人好做官。
就在卫正廉准备好好的巴结住刘家的时候,人家刘家先是嫌弃卫柔嫁妆薄,后来又嫌弃卫柔不是嫡女。
当时卫正廉心中奔过至少一万只草泥马,开始的时候不嫌弃,这个时候倒开始嫌弃了,不就是因为他们刘家如今攀上了睿亲王,便不把卫家看在眼里了么。
其实卫正廉发现黄姨娘跟卫柔在卫何氏的药里做手脚,是反对且震怒的,可是后来也禁不住她们母女的苦苦哀求,总不能看着卫柔被刘家寻了错给休弃回来吧,那时候自己的脸面该往哪里放?
这些年与卫何氏的感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