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佩并不是如陆晔所说,是什么古玉,而是陆子川亲手给自己雕刻的。
玉石是普通的玉石,雕工并不如首饰坊的那些师傅精致,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
荣贵妃婆娑着玉佩,悲从中来,失声哭了起来。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若是当年不嫁给子川,他便不会受自己连累遭难!
若是当年不回京城,便不会遭遇大祸,累及家门!
若是当年不......荣贵妃想到那人的容貌,气的紧咬着牙齿,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夫妻阴阳相隔,母子不能相见!
受他胁迫,为他驱使!
她恨!
她更恨自己!
可是,如今的事情,哪里由得了她......
从昭仁帝在睿王府见到自己画像的时候,自己就逃不了了!
荣贵妃还在殿内哭泣,外面喊了声娘娘,接着说道:“内务府的黄公公来了,说是给娘娘送来一些新近养出来的碗莲。”
荣贵妃将玉收到了怀里,擦拭了下脸上的泪,覆上面纱,便喊了人进来。
内务府的黄公公不是别人,正是睿亲王安排的人,他每次来送东西,实则都是送消息来的。黄公公见到荣贵妃露在外面的双眼通红,怔愣了一下后,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之事?”
荣贵妃听到后,面带愠色,说出口的话就不那么客气了:“莫非黄公公管的不是内务府?”
黄总管一听,当即就吓了一跳,跪在了荣贵妃的面前。荣贵妃不理会他的请罪告饶,直接问道:
“你主子有什么吩咐的,说吧。”
荣贵妃这个态度,黄总管一听就知道必定是她听了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王爷的事,便开口说道:
“娘娘,王爷说您喜欢这些精致的花儿。便想法让奴才给您培育出来几碗品种稀缺的碗莲,今儿给您送来。”
荣贵妃看着黄总管讨好的样子,便想到了睿亲王,心中泛起一阵恶心。
“有话就说。别绕弯子!”
黄总管一噎,也不知道今儿贵妃娘娘是怎么了,也不敢废话了,直接说道:
“王爷说,今天早朝的时候。朝中在争论派遣谁做钦差去调查运河两岸的事情,希望娘娘能美言几句,在陛下面前提一提郑家。”
睿亲王想了许久,才决定的郑家,既然朝堂之上相争不下,那便看昭仁帝更听谁的。
荣贵妃听了黄总管的话,平复了许久,才按住自己心底窜出的火气。
若是以往,自己也就是个牵线木偶,他怎么吩咐就怎么做了。只是今天,刚刚收到陆晔遣人送进来的玉佩,加上她的心绪起伏,荣贵妃此时对睿亲王除了满怀的怨,还有满怀的恨。
“本宫知道了,若是陛下驾临,本宫自会提起。”荣贵妃说完,就挥手送客。
黄总管看荣贵妃这个样子,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想着回去后要快些告诉王爷贵妃的总总反常。
到了晚上的时候。敬事房的太监过来通知荣贵妃今夜侍寝,却被荣贵妃的女官告知,贵妃今天不舒服,传了太医。早早的休息了。
既如此,敬事房就如实的回了孝昭帝。
要是放在以往,孝昭帝还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去抚慰一番,只是现在,孝昭帝还为朝堂的事儿烦呢,也没有心思。
随后想到皇后一向有主意。便摆驾去了甘露殿。
孝昭帝去的时候并没有打招呼,严皇后也不知道他要来,孝昭帝去的时候,周德音和周德容两个人在甘露殿里陪着皇后说话。
看到孝昭帝进来,两人纷纷上前行礼。
孝昭帝让她们起身后,就坐到了主位上,严皇后吩咐人去沏茶后,就笑盈盈的问昭仁帝:
“陛下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用过晚膳没有?”
严皇后问着昭仁帝,昭仁帝拉过她,说道:“你别忙了,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
座下的周德音和周德容听到后,彼此看了一眼,就施礼告退。
昭仁帝心中有心事,也没留她们两个,周德音和周德容出了甘露殿后,周德音与周德容讲,自己有东西遗落到了甘露殿,要回去取,让周德容自己回去了。
周德容不疑有他,直接回去了。
周德音回了甘露殿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躲在了一旁的偏殿里,谁都知道皇后疼她,什么事情都由着她,便没有阻止她。
周德音靠近后,才听到昭仁帝跟严皇后在说朝中的事情。
她对于这些事是不了解的,前世她在永州生活了十五年,入京后又一直生活在内宅里,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听到昭仁帝提什么漕帮和私盐以及盐税,周德音听得云里雾里的。
直到昭仁帝说起,想派陆晔去处理这件事时,心才提了起来。
她分不清自己对陆晔的情感,幼时初见的时候,他那般光华逼人,是自那是便开始爱慕于她。
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就算陆家跟白家是姻亲又怎样,自己的父亲没有入仕,两个人的身份是怎样也不相衬的。
可是没想到在自己及笄那年,他却愿意娶一个白家的女子,无论是谁,无论嫡庶,最后是自己嫁入荣兴侯府时,她心中是多么的雀跃和激动。
可是,龙凤双烛垂泪燃到天亮,也没见新郎官的踪影。
之后几年里,更是少见他出现过,到后来,她是怨的。
以及,之后发生的那件事!
是她彻底对陆晔,对陆家恨了起来,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