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因此可见,粮草于行军打仗中起的是什么样的作用。
就相当于,严国舅、顾衍,和许许多多将士的命都挂在他身上。
他们在前方搏命,后方却被睿亲王扼住了脖子。
白莲越往深想,越觉得惊恐。
便让钱掌柜着人去京城打听这次任派的详细经过,又来回将近一个月的时间,白莲才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看着那张纸写下的前因后果,白莲可算明白为何会选中郑玄奕了!
好一招声东击西,瞒天过海!
朝堂上驻站主和之声僵持不下,随着陆晔回去,便有了眉目,睿亲王派,以陆晔为首,在朝堂山呼万岁,直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说的朝野上下激奋,百姓中也落了好评,比当初一力主战的严家更有民望,直气的严家诸人愤恨难言。
陆晔更在朝堂上大义凛然的说道:臣虽不能如国舅般上阵杀敌,但是也会倾尽全力配合国舅,愿做粮草督运,为国舅鞍前马后效力。
陆晔这般说,堵住了文武百官的口。
可是严国舅哪里可能会用陆晔为粮草督运,且先不说因为陆子川严陆两家闹出的恩怨,就是如今陆晔是睿亲王手下第一得力干将,严国舅也是决计不用他的。
之后便是朝堂争论。
谁知道这只是陆晔的虚枪一晃,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做什么粮草督运,而是推郑玄奕上去。
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提出了几个人,几个人之中。资质最好的就是郑玄奕,严国舅原本是想安排自己的人手,只是原本看好的几个人,却都在这个关口出了岔子。
严国舅疑心是陆晔做的,毕竟他瞎管着巡防营,比任何人都便利,但是没有证据。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严守门户,不让陆晔有可趁之机,是谁也不能是陆晔。
相比之下。就选择了跟陆晔没什么交情的郑玄奕。
白莲看完这些,将纸团揉成了一团,不由得深想,陆晔大费周折的推郑玄奕上去。可不仅仅是为郑玄奕铺路,向来这种粮草押运的差事没有什么功劳的。远远不如军中的将领功劳大。
他不做无用功,这样做的目的只能是一个,那边是自己最初想的那般,他要扼住严国舅的要脉。
届时。到了战场,生死可不就掌控在他的手里!
白莲想到这里,紧紧的抓紧了纸团。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朝堂上也是这般。无形的刀,无声的剑,却是刀刀见血,剑剑致命!
要怎么办?
京城千里之遥,西北更是远在天边,要如何知会严家?
军中严格,信件难以递进去不说,就算递进去了,严舅舅他会信吗?
白莲不由得犯起了愁。
想到陆晔,便又是一阵咒骂,玩的一手的好计谋,阳谋阴谋眨眼就来!
突然,白莲想到了一个人!
顾衍!
于是,白莲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樱桃进来的时候,白莲还在翻动着,樱桃便好奇的问:
“姑娘,您找什么呢?奴婢帮您找。”
“一根马鞭,褐色的马鞭。”白莲一边找一边说着。
当初顾衍给了她之后,她也就看了一眼,随后就抛之脑后了,连放在哪里,被谁收起来都忘记了。
只记得那根马鞭手握着的末端,刻了一个顾字,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白莲是第一次见马鞭上刻字的,当时也就看了看。
刚刚想到传信的时候,白莲才想起来,既然通知不到严舅舅,通知了顾衍也是一样的。
这次他依旧是先锋将,铁骑校尉,又是舅舅倚重的,想来说话能派上用场,白莲这样想着。
樱桃听到白莲要找的东西,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道:
“姑娘,没在这儿放,奴婢见你没用,给您收在放杂物的箱子里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找来。”
说着就转身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就多了条褐色的马鞭。
白莲欣喜的接过,拿在手里,心中庆幸的想,还好当时没送给马蓬赶车的小路子,不然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白莲拿着马鞭放到桌案前,便又泛起了愁。
虽说顾衍有可能会相信自己,可是要怎么给他递进去呢,万一军中的人不认得这条马鞭,这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白莲想着,便又有些泄气。
随后想到,军中的人不认得,顾衍家里的人总认得吧!他府里平时的管事下属,总是知道顾衍的习惯规矩,何不让他们帮着传信,这个马鞭他们定是认识的。
“樱桃,研磨。”
等着樱桃研好了墨,白莲提笔,刚一落笔,想到自己跟陆晔的字体一样,便从新换了张纸,换了一种。
两封信写好后,白莲将信封好,连着马鞭一起拿起来,便带着玉竹出了门。
白莲去的是九德号,见得是钱掌柜,嘱咐他将这两封信一定要尽快的送到京城顾府,一封给顾府管事,有马鞭为证,他知道是顾衍的熟人,不然不会持着顾衍的马鞭。
另一封白莲封好的信,是给顾衍的,是想让顾府的人想办法送进军中。事关重大,相信顾府的管事晓得轻重。
白莲还记得当初在顾衍府上避难的时候,家中虽没有正经的女主人,但是却是井然有序,戒备森严,便知道他驭下定然是有一手,因此也放心将信交到他的府上。
安排好这一切,白莲才松了一口气。
真是庆幸,还好看了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