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樱桃自外面走来,来到白莲身边回道:
“姑娘,夫人将饭食直接送去了前院,老爷跟表少爷在前院用膳。”
白莲一听,才松了一口气,说道:“给我梳妆吧。”
樱桃应了一声,就走到白莲身后,慢慢梳理着白莲身后的头发。
心中却想着昨天的事情,尤其是陆晔抱着白莲的时候,樱桃觉得,那好像是世间最美的一副画一般,将这世上最般配的两个人收到了画中。
随后樱桃想到白莲对陆晔的敌意,便不由得叹息一声。
白莲从菱花镜中看到樱桃的神色,接着又听她叹息一声,便出声问道:“大清早的,你这长吁短叹的,有人惹你了?”
白莲并不是苛责,樱桃也知道,看着白莲脸色没有不虞,便斟酌的说着:
“奴婢想到昨天的事情,若后来不是表少爷来了,咱们只怕就难逃那劫了。”
白莲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樱桃说的是事实,白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樱桃见白莲没有说话,便大胆的说:“姑娘,奴婢很奇怪,您为什么不喜表少爷呢?还记得那次您在济水河遭歹人追赶的时候,后来落水的事情吗?”
“嗯。”白莲闷声应了一声,那次她自然记得。
“那次奴婢听二少爷说,济水河畔有许多人,大多是不会水的,就是会水的几个,畏惧着济水河严寒,也不敢轻易下水,表少爷却不管不顾,跳进了水中,救了姑娘,后来更是一路抱着姑娘回了府中,之后姑娘知道姑娘醒了才离开了白府。我听七姑娘说,后来表少爷病了一场。说是那夜里受了寒,他病还没好,京城就传来表少爷父母双亡的噩耗,之后便不顾病体。星夜兼程的回了京城。”
樱桃说了这一番话后,看着白莲,小心的说着:“姑娘,即使表少爷当初在光华寺使您受惊,如今他几次有恩与姑娘。姑娘也该解了这心结呢。”
“樱桃。”白莲的声音有些清冷,听得樱桃心中突突的跳了两下,之后又听白莲开口:“以后,这些话不用再提了。”
白莲的声音依旧清冷,樱桃察觉到了白莲隐隐的不快,便不敢再说了,低着头给白莲梳好了头,整理好了衣服,便跟着白莲出去了。
在卫氏那里吃了早饭,下人们将东西收起来后。卫氏说道:“你爹爹昨天夜里都跟我说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大小事都瞒着娘。”
听着卫氏的嗔怪,白莲一愣,没想到白铭文藏个话都藏不住,随后白莲笑着跟卫氏说:“娘亲别担心,昨天有惊无险。我就是怕您担心,才让爹爹瞒着您。”
卫氏长叹一口气,轻轻的戳了戳白莲的头,说着:“这样大的事你还想着瞒着我。娘亲知道你自己有主意,但你毕竟是年纪小,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凡事多跟我们商量才行。”
“嗯。”白莲应了一声。随后又跟卫氏说道:“娘亲,我今日要出门一趟,中午就回来了。”
卫氏没有拘着白莲,但是白莲不管去哪儿都会跟卫氏说一声,尤其是刚出了那件事情。
“去哪儿?”卫氏抬眼问道。
“九德号。这个月的账本送来了,我要过去看看。杨青不在,我得替他看着。”平时白莲出门也都是去九德号,卫氏是知道的。
为了怕卫氏怀疑,白莲还对卫氏说,九德号里有她一成的干股,是杨青为了感念白莲放还他身契的恩情。卫氏也相信了,所以,平日里白莲去九德号,卫氏没有管束过。
但是在昨夜,白铭文跟卫氏说了之后,卫氏也惊觉,白莲长大了,再不是小时候那样了。
九德号有她的干股,卫氏是不反对的,将来出嫁的时候,也是一份嫁妆,她好傍身。但是白莲如今往九德号跑的勤了,尤其是杨青在的时候,她也没有避过嫌,卫氏现在想想就有些不妥了。
将来会越来越大,世人的眼光随着她的年龄,就会越来越狭窄,她所有能做的,所能说的更为拘束了。
九德号是现在出名的商号,盯着的人也多,杨青至今也未娶妻,到时候传出些什么闲言碎语的就麻烦了。
“囡囡,你如今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账本什么的杨青有掌柜有伙计,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你要是想管理铺子,我从我名下给你过一个,你管着玩玩,现在你应该把心思放在其他上,你小时候不是爱刺绣吗,这都好几年不见你动针线了,将来可是会被人笑作懒姑娘的。听娘亲的话,在家学一些你该学的,别参合九德号的事情了。”
卫氏苦口婆心的劝着,听得白莲一愣,卫氏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操心了,前两天还好好的,难道是因为朱家的事情,害怕自己出门?
白莲以为卫氏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担心,便安慰说道:
“娘亲别担心了,昨天是因为没有带着玉竹,以后我出门不管去哪儿都带着玉竹,再也不会出现昨日的事情了。”
白莲说起,卫氏才想到玉竹,记得这个会功夫的丫头还是杨青送给白莲的,心中因为白铭文昨天的话,更加疑心了。
白铭文说陆晔对白莲有心思,那杨青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往府里送一份,白莲的礼物尤其特殊,是不是更是心思外露了?
一想到这些,卫氏就有些坐不住了。
但是卫氏回身看着白莲的样子,清澈的双眼没有任何的情绪,极其自然的说着一切,像是不懂得样子,卫氏心里憋了一口气,说给白莲,白莲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