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浮曲阁的时候,白凝送白莲到门口,还是在不死心的问道:
“九妹妹,那天你真的不去吗?”
白莲没有丝毫犹豫的说:
“嗯,改天我再陪七姐去。”
白凝听了也不再勉强,便送了白莲出门。走出浮曲阁的时候,不远处相对的琳琅苑里也走出了一行人。
那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琳琅苑,白凝和白莲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看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含玉与一个长得极为妖娆的女子亲热的说着话。
白凝看到这一幕,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
白莲看着琳琅苑,那里是白家二老爷白铭浩妾室居住的院落,那个长的风尘,打扮妖娆的女子想来就是白铭浩的妾室了。
因着不常见这些妾室们,白莲并不认得这个女子,白铭浩的几个年长的姨娘白莲还认得,这个女子想来是新纳的那个秦姨娘。
不用白凝说,白莲也是知道这个姨娘的。
在二房受宠的程度不亚于含玉受宠与白铭文的程度,据小道消息说此女子原也与含玉出身一样,是个扬州瘦马,只是不知怎的被永州同知知事的秦夫人夫人收做了干女儿,还在永州城内大张旗鼓的为她找婆家,之后又不知怎么地,跟白铭浩看对了眼,便纳了妾。
这事原本白老夫人是不同意的,只是架不住白铭浩魂儿被勾走,加上张夫人的有意撮合,两个人一来二去就成就了好事。
那张夫人也是个手段高的,知道别人送这样的女子给自己的丈夫,以后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当下二话没说就认了干闺女,就是后来秦大人气的吐血,但也不能顶着父女的名声,也只能心中淌血,看着秦夫人安排着一出出。
可是当白铭浩跟那女子成其好事的时候,秦夫人带人闯了进来,当下便说白铭浩用强玷(河蟹)污了自己的干闺女。
事情到了那个地步,就是白老夫人再反对,陆氏再气愤,也不能因为这件事去损害白家的名声,只有一顶小娇将那女子抬进了府中。
陆氏因为这事可没少闹腾,所以白莲早有耳闻,对于白凝的脸色也很理解。
白莲没想到的是,含玉跟这个秦姨娘什么时候打的这么火热?
白凝看到她们一行人,当时就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真是物以类聚,不要脸的都走一块去了。”
白凝的声音可不算低,那边的一行人也听到了,含玉是一愣,随后就向着她们这便看了过来,审视的目光,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那个秦姨娘却没有含玉这一份定力,当下就涨红了脸,可是知道这话是白凝说的,便也只能装作没听到,白凝是陆氏的心头肉,就算自己仗着白铭浩的宠爱,也是不敢跟陆氏叫板的。
既然看到了,便不能装作没看到,只见含玉面含微笑,拉了一下秦姨娘的衣摆,向着白凝和白莲走来。
“见过七姑娘九姑娘。”
含玉礼数周全,秦姨娘虽然不情愿,也跟着含玉一起弯了一下身子,行了半个礼。
白凝的脾气都写在脸上,别说她们行的是半个礼,就是跪地磕两个头,白凝都不一定正眼看她们。
白莲跟白凝不同,看到含玉走过来,就注意到了含玉身后的冬青手里端着的东西。
那是一匹月牙白色的锦缎,看着那锦缎的纹路及花色,就知道是今年的新款,在看含玉笑盈盈的看过来时,便说道:
“姨娘跟秦姨娘关系很好,这么好的锦缎秦姨娘也舍得。”
含玉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身边的秦姨娘开口抢了先:
“九姑娘说错了,这不是我送安姐姐的,今天安姐姐送了我两匹缎子,只是这素色的不合适我,倒是合适安姐姐,所以,便请安姐姐带回去了。”
含玉面色有一丝不自然,不过转瞬即逝,再看向白莲的时候,脸上一片坦然的说:
“前几日秦妹妹送了我许多的香料,刚好我这几日得了两匹好的缎子,便想着给秦妹妹送过来。”
含玉说完,只见身边的秦姨娘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之后就不在说话了,似是默认了含玉的说法。
白莲心细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事情不仅是含玉说的那么简单,心里倒是惊奇,这个含玉手竟这么长,在五房里搅合还不够,这么快就搭上了二房的人。
白莲跟白凝不同, 所有的情绪都会彰显在脸上,白莲心中哪怕想的再多,脸上也是不显示的。
“姨娘真是有心,待秦姨娘也好,不知道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白凝听了白莲的话,当下就寻到了贬低她们的话头,开口就讽刺道:
“什么叫以为是亲姐妹,我看啊,还真是亲姐妹,一样的来历,一样的身份,一样的气味相投,连做姨娘都是一样的趋之若鹜,这可不就是亲姐妹嘛!”
白凝的话说完,原本脸色好点的秦姨娘当下有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看着白凝。
就连含玉也不像刚才那般淡定,但是白凝毕竟是二房的嫡女,隔着一房,含玉不好说什么,就是心中不高兴,也是忍下了。
但是秦姨娘可没忍,心中想着,白凝这个死丫头一次又一次的寻自己的晦气,简直跟陆氏一样的讨厌,自己不与她计较,反倒以为自己是怕了她了。
于是,秦姨娘胸口起伏了几下,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说道:
“七姑娘快人快语,跟夫人很是相像呢,我听老爷说过,夫人年轻时便如七姑娘这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