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我买的及时,在我买了这铺子之后,还有一些人在向朱家人打听着铺子的下落,只是我当时打过招呼,朱家的人对外也没说什么。”
因为这铺子的地契更户给了白莲,办手续的时候,朱家人自然知道了白莲的名字,杨青也是一早就打过招呼的,朱家人便没有乱说。
见白莲点头,杨青又说道:
“九姑娘,我听朱家人说,这其中打听这铺子的,有一个是白家的管事,朱家人不知道那管事在白家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穿着不差,说话也是财大气粗,他只说是白家的主子要买她的铺子,并没有说是谁。”
杨青说完,白莲也是好奇,这个时候,谁在置办这些东西?
白家的几个当家的不缺这一处,几个待嫁的女儿里,许氏的大女儿白菀倒是出嫁在即,但是白菀的嫁妆许氏一早就准备好了,再说了,白菀是远嫁,在永州买了铺子有什么用,还要费心的找人打理。
未嫁的几个更不像,难道是西府那边的?
白莲想了一会也没想通,便不再想了,跟杨青说道:
“反正咱们已经买下了,就不用管那么多了。你准备用来做什么呢?”
对于生意上的事情,白莲还真是不太懂,杨青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我这几年一直在绸缎庄,对布料很是熟悉,只是夫人的绸缎庄在永州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在里面几年,许多客户都识得我,若我再做这丝绸的买卖,只怕会拦了夫人的财路。”
杨青口中的夫人是指的卫氏,杨青出那里刚出来,如果真的再开一绸缎庄,就真的被人戳脊梁骨了,毕竟对外说的并不是白莲的铺子。
白莲听了也点点头,确实不适合做布料了,只是杨青毕竟还年轻,就算前世他最后富可敌国,也是他快二十多岁的时候,如今这样年轻,总归是经验少,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你的打算呢?”
白莲开口问杨青,她知道杨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不然也不能这么留意买铺子。
杨青听白莲问起,说道:
“这铺子地段好,租给别人可惜了,我打算先开一家墨斋,咱们永州别的不多,就是书院最多,学子也多,除了城西的那家临月斋,其余几家我都看了,笔墨纸砚都是一些次品,临月斋倒是有名气,只是价格偏高,有些名不副实,且来往的都是永州的一些世家,生意也不算红火。”
杨青一边说着,见白莲听得认真,便十分的耐心继续往下说:
“我想着做墨斋,还是一次听两个夫人说起来的,那个夫人是东山书院山长的夫人,她在买丝绸的时候跟身边的人说起了每年东山书院都会集中的从青州购买大量的笔墨纸砚,当时我想着,为什么守着永州的墨斋不买,要跑去青州,就多嘴问了几句,那个夫人跟我说了许多,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永州的临月斋价格昂贵,不适合学子们用,其他的墨斋价格倒是合适,只是东西次了些,总是不如意,便每年集中去青州采购。”
“书院的学子多,笔墨纸砚是个很大的消耗,我当时就留了心,后来问了几家墨斋,确实是如那个夫人所说,永州这边的墨斋都是价格不实,那个夫人几次去绸缎庄,偶尔我会帮她选一些时兴的面料,倒也说的上话,我想着,如果能通过那位夫人,见到东山书院的山长一面,跟他谈书院每年的笔墨供应,应该不是难事。毕竟青州路远,不如在永州方便。”
见到白莲边听边点着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杨青说的愈发自信:
“如果能成功招揽了东山书院的这项进益,再稍加声势,其他一些名气不如两山书院的,也定会慕名而来。一旦这生意做开了,之后的路就好走了。这人买东西的心思都是宁愿找让自己安心且省事的,而且,有了第一次满意的交易,再买东西时,便会第一时间想到那个让自己满意的。只要我们质量好,价格合理,定能在这一行做出名堂来。”
杨青说完后,脸上洋溢着自信,仿佛可以预见那样的场景一般,白莲一早便被他的这种自信说服,看着他神采奕奕,白莲想着,有句话说的真不假,自信的人最有魅力。
此时的杨青,比起白莲前世见得那些世家子弟都要强出许多,至少,此时所流露的那份光彩,便是他们所没有的。
杨青看到白莲盛赞的目光,止不住的唇角有些上扬,问道:
“九姑娘,你看呢?”
白莲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道:
“我自然是赞成的,杨青,你真是个天才!”
这是白莲心里的话,原来她还担心杨青年轻,经验不足,现在看来,那些担忧都是空想,杨青就是年轻,他也是杨青!
在他眼里,做生意的事情是一通百通,就算他只做过丝绸的生意,但说起其他也是头头是道。
他开墨斋并不着眼于小利,而是想承揽永州所有书院的采买,于末微处见真章,东山书院山长的夫人不过随口的几句话,就让他听出了商机,杨青还真是天生的商人。
被白莲这样直言的夸赞,杨青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干咳了一声说道:
“九姑娘过誉了,这本是极其简单的事情。”
白莲见他谦虚,展颜笑道:
“懂得不难,难得不懂。这些道理也是听人说起来容易,自己想到却是难,杨青,如今我算是相信天赋一说了。”
杨青听了白莲的话,在心中也是点点头,赞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