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忘记了,云萝公主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她甚至还有过一个刚刚成形的孩子。
只是,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呢?
听闻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而来人正要推门进入时,东陵馥却开口阻止了。
迅速将放于枕畔的衣裳穿好后,这女子才应了屋外的人,让她进来。
此刻,一名婢女行至了东陵馥身旁,行了记礼,“公主,待会秋荷与玉岑两位姑娘会被接来别院,公主一会用过膳后,便可安心的等她们过来。”
“好,我知道了。”
见东陵馥已起床,这名婢女就替她唤了午膳。午膳过后,她将伺候的婢女打发了出去,便独自一人在厢房内随意走动着四处看观。
这间厢房的陈设雅致清简,桌案上摆放的物件除却书卷便是宣纸墨砚。目光落向墙面上的丹青绘卷,东陵馥徐徐掠过时,发现了一柄悬挂在屏风后方的长剑。
而真正吸引她目光的,并非是这精工雕琢的剑鞘,而是系在那剑柄处的剑穗。
这支剑穗,竟与霍昕交给她的那支一模一样。
心中顿生一抹思疑,正待东陵馥走到屏风后,欲要取下那柄长剑细细一看时,厢房的木门却教人推了开来。
忙收住动作朝门口看去,她正见玉岑直直地朝了自己跑来,并一把抱住了她,“公主你还好吗?”
看向女子担忧急切的眼,东陵馥微微一笑间,竟是连自己也没意识到,她伸手拉上了衣襟,“我没事的,你们放心。倒是你们,褚英没有为难你们吧?”
眸光轻转,她看向了同这女子一道而来的秋荷。
玉岑小脸一皱,便是愤恨道,“没想到褚英王子竟如此人面兽心,真是多亏了摄政王赶到,及时救出了公主。”
细细端详着东陵馥的眉眼神动,她忽的轻蹙起眉,眨了眨眼,“可为什么公主,我还是觉得你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心中一惊,东陵馥干干一笑,便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被褚英困住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一把将玉岑拽了过来,秋荷斥责了几句,“想来公主昨日必是受了惊,现在还心魂未定,你就别再惹公主烦心了。”
凝了眼东陵馥,秋荷接着朝她道,“昨夜,我们被带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关了起来,说是到了天亮,自会放我们与公主汇合。”
东陵馥虽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可她怎么觉得秋荷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莫不是被这丫头瞧出了什么端倪?
将这抹思疑一撩而过,她将视线移向摆满水果与糕点的圆桌,拉了二人一道坐下,“此番出宫,本是想带着你们办事之余,能多多享受下宫外的各数精彩,却不想遇到了这样多的变故。”
心觉东陵馥似有亏欠之意,玉岑忙开口道,“公主,你便不要多想了。奴婢能跟着公主出宫就很开心,下次你若要出来,还得带上奴婢。”
眼见这女子微噘了小嘴,信誓旦旦的模样,东陵馥轻轻一笑,“傻丫头,整个锦芙宫中,就数你最呆了。”
“好吧,奴婢是不如秋荷机灵,但奴婢对公主的心,可不比她少。”
知道这女子的心思是不想输于秋荷的忠心,东陵馥拿起一枚水果塞入了她手中,笑道,“知道了,往后若有什么好差事需要出宫,我都交给你,可好?”
笑嘻嘻的扬了扬手中的水果,玉岑又道,“不过,褚英王子的此番作为,若是传到皇后娘娘那里,不知她又会如何作想。”
“当然,若不用嫁他,自然更好,能配咱们公主的人,应该是这天底下不数一,也得数二的男人吧。”
一听玉岑这话,东陵馥轻拍了她一记,不禁调笑道,“你才要配属二的男人呢。”
此刻,相较于玉岑的活泼伶俐,秋荷则是显得尤为沉默。
“在想什么?”兀自执起茶壶倒了杯茶水推至这女子手边,东陵馥开口问道。
静凝着目光看向她,秋荷应道,“奴婢只是在想沈柔之事。”
“怎么?”她又道。
“想她何须要藏身在青.楼中,且又偏偏在公主曾遇刺的那晚失踪。”轻沉着眉,秋荷缓缓而语。
闻言,东陵馥淡淡道,“希望找到了她以后,能够得到真相。”
*****
翌日。
待众人离开东陵晟的别院时,门口已备好了一辆马车。只是,这一路上她们三人却不像出宫时那般谈笑风生,而是相顾无言。
静静地靠坐在马车上,东陵馥沿途都在苦苦思虑着回宫后要如何向母后交代。便是这般眼眺窗外,却无心去看风景的状态,已是陪着她回到了宫门处。
可自进入皇宫起,一路上竟是出奇的顺畅,似乎有人刻意吩咐安排过。思及这人极有可能是皇叔,东陵馥的心绪便再度有了点点起伏涌动。
那夜之后,她与皇叔之间将该何去何从?
将这抹想法沉在心底,东陵馥在玉岑的搀扶下走下马车,朝了锦芙宫的大殿行去。
应对母后的理由,她尚还未想得十分清楚。
而待她一脚跨入大殿时,便已彻底的傻了眼。
此刻,皇后温敏彤正神色凝重的静坐在殿内的红木椅上,似在等着她归来。
忙几步上前迎向她,东陵馥拘礼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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