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风已转眸看向了她,“该你了。”
东陵馥微一点头,便将上在弓箭处的箭羽取了下来。见得她这般举动,众人正纳闷这男子究竟意欲何为时,却忽的听闻了一道木器折断的清裂声响。
她竟将箭羽折成了两段。
将箭羽的断裂之处稍稍处理了一番后,东陵馥便朝前走出了几步。
“你不是要比试射箭吗?这是做什么?”见状,秦风已是沉声吼道。
“秦公子稍安勿躁。”东陵馥朝他一笑,便将手中的箭矢瞄向了另一只木靶的红心处。片刻后,她猛地将手中断箭朝前一飞,那箭矢便不偏不倚的扎入了红心中。
东陵馥眸光一亮,便朝着一旁的月娘开口道,“还要劳烦你去看看,我与秦公子谁射得更精准。”
闻言,月娘淡淡一应后,便去到了两只木靶前查看。
提着灯笼细细看观对比一番后,月娘转过身,宣布道,“这两支箭矢虽皆中红心,但青袍公子的箭羽离靶心更近,所以是他胜了。”
听闻这样的结果,秦风自是不服,“这不算,哪有像他这般射箭的,连弓都不曾用过。”
淡笑着看了眼他,东陵馥却道,“秦公子,我方才说要与你比试射箭,对吧?”
“是,怎么了?”
“可我并没有说过以什么样的方式将箭射出,是吧?”
见秦风教她问得一时没了言语,东陵馥又道,“虽说我并未用弓箭来将这支箭羽送出,但也确确实实将其射入了靶心。所以,秦公子觉得这个结果还作数吗?”
听闻她的一番话语,秦风静默了几许后,忽然大笑,“好,是爷输了,爷就请在场的各位每人喝一杯酒!”
闻言,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欢呼叫好,而东陵馥却越过众人将目光落向了舞台上的静莞,“那这位姑娘?”
“爷也算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既然你赢了爷,这小娘子也自然是你的了。”
“秦公子如此慷慨大度,愿意割爱,我心生佩服。”东陵馥轻笑着朝了他拱手。
“好说。”秦风挥手一笑,便转身去了前方拿酒。
待众人把酒欢畅,再度热闹了一番后,这男子便带着手下出了大堂,而东陵馥则是领着静莞朝了客栈的后面行去。
片刻后,待玉岑在她的吩咐下与其汇合时,方才那名参与竞价的年轻男子也一道现了身。
看了眼随在自己身旁一脸落寞的静莞,东陵馥指了指前方的男子,“他是你的情郎吧?”
忽的瞪大了双眸看向她,静莞急声道,“求公子放了他,静莞定会好生侍奉公子。”
轻轻地笑了笑,东陵馥又道,“静莞姑娘,你误会了,我让人将他带来,是打算放你二人一起走。”
“公子…”不可置信的看向她,静莞呆愣了半晌,才匆匆行至男子身旁,并拉过他一道向东陵馥跪了下来,“静莞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此等恩情,静莞无以回报。”
“快别说这些了,赶紧带着他走吧,若是教那秦风看了去,你二人又得被迫分离了。”一手将她扶起,东陵馥继续道,“往后你二人便找个山村隐居起来,好好过日子吧。”
“多谢公子。”静莞再度朝她行了一记礼后,便拉过身旁男子一道在夜色中匆匆离去。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钟琳缓缓走到东陵馥身旁,轻笑道,“看不出来,夏姑娘还是个热心肠。”
*****
翌日。
因与钟琳商量好了一道启程前去崇宁府,东陵馥与玉岑便在早膳过后携了护卫同她在客栈大堂汇合。
众人一到嘉洛江畔,便见一艘体积庞大,应可容纳三百人左右的双层木船停在江面上。
此刻,已有不少人正往返着搬运行装,而江畔四周则有许多售卖早点的小贩。一眼望去,这里便是一派繁荣热闹之景。
听闻船头忽有船员吹响了手中的号角,钟琳开口道,“夏姑娘,我们快上船吧,再过半柱香时辰,船便要开了。”
东陵馥微一点头,便道,“钟姑娘若是熟悉就在前面带路吧,也省得我们上去后乱逛。”
闻言,钟琳已率先走在了前方,东陵馥自然也跟了上去,而玉岑行至她身旁后,却低声道,“小姐,这钟姑娘看起
来很厉害的样子,你说她究竟是做什么的?”
凝了眼钟琳的背影,东陵馥打趣道,“你去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目光转向身旁没了言语的玉岑,她催促道,“走快点。”
看来,去崇宁府这一路会变得有趣了。这个路见不平的钟琳与小饭馆里的神秘刺客虽不是同伙,但似有着某些必然的关联。
不管如何,她都得尽早探知出来才行。
几人上了船后,钟琳便领着她们去到了早在客栈内便预定好的雅间。为了侦查整艘船的情况,东陵馥只留下了一名护卫守在门外,其余的皆被派去混在了旅客中,随时观察异象。
不一会,船便缓缓开启,而东陵馥则挑了二楼雅间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随后示意玉岑替那钟琳斟茶。
一眼扫过圆桌上摆放的糕点水果与清香冬梅,东陵馥这才将目光落向了自进入雅间后,便一直心不在焉的钟琳。
佯装不以为意的拿起一片水果,她送入口中后,开口道,“想来钟姑娘是时常往来崇宁府吧,你可知这船多久能到目的地?”
因犹自陷入了沉思,钟琳是慢了半拍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