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倏地沉鹜了几分,温敏彤皱眉道,“你自小在皇宫中长大,身为公主却如此不守礼法。本宫看你是这些日子住在摄政王府,性子野惯了。”
“罚你闭门思过三日,给本宫收收你的性子!”
凝眉看着那个神色沉定,不言不语的跪地女子,东陵钰想要再开口说些什么时,龙榻上原本静躺着的男人竟是轻唤道,“刺客!”
闻言,众人已是大惊,莫非皇上恢复意识了?
就在所有人都将目光聚向东陵烨时,温敏彤已几步踏至他身旁,垂眸看向了他。
此刻,东陵烨正将双眼瞪得大大地望着束有明黄帐幔的床顶,嘴里仍念叨着“刺客”。
反复喃喃了几遍后,他便不再说话。而这男人的眼神也从惊骇慌恐渐渐化作了平和淡薄,直至满目皆是呆滞。
就在众人皆纷纷揣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时,替东陵烨诊脉完毕的严太医却是浅笑着退开几步,朝温敏彤开口道,“皇上此番能醒来,真是万幸大吉。”
看了眼目光呆愣的东陵烨,温敏彤蹙眉问道,“皇上自遇袭后,便一直沉睡不醒,太医们也想尽了办法,都无任何作用,这今日怎么说醒便醒来了?”
扫了眼一旁的东陵钰,严太医继续道,“娘娘,许是因皇上长久不见端郡王,却又时常思念,这会正遇端郡王在龙榻前说了些体己关怀的话,便引起了皇上潜意识里的共鸣,才会奇迹般的转醒。”
闻言,温敏彤一眼瞥过静立不语的东陵钰,便将目光落向了他,继续问道,“皇上既是醒了,此番为何却是这般状态?”
“娘娘,皇上昏睡了数月,目前的记忆暂还停留在遇袭的那晚,所以才会呈现出认知不清的状态。但若好好休养,持续调理,皇上是能全部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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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长倾殿外看着温敏彤离去的背影,东陵馥与东陵钰二人皆轻凝了目光。
不远处,已有太监走了过来,朝东陵钰开口道,“奴才们护送端郡王出宫。”
凝了眼身旁女子,东陵钰笑道,“今天的事,是我连累你了。”
“没关系…”
东陵馥本未想到他会忽然说这样的话,便略显拘谨的应了声,不料东陵钰又补充道,“但我不会感谢你的。小时候你是怎么整我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今天的事就当我们扯平了,以后咱俩互不相欠。”
“你这小子,果然不知好歹!”她正说着,东陵钰却已转身离去。
眼见这小子拽得牛气冲天的模样,东陵馥心想自己是为何要冲动之下帮他,还连累了玉岑与秋荷二人受罚。
想到这里,她已转身看向了那两个丫头。
此刻,二人的额际已布满了露水般大小的汗珠。而玉岑咬牙强忍的模样,就知这太监定是下了狠手。秋荷尚有武功护身,但玉岑怕是数日下不了床了。
“秋荷,你赶紧让人将玉岑送回去,这几日就让她好好趴着休息。然后,你再去太医院传我的话,让陆太医带上医女来给她瞧瞧伤,记得用最好的药。”东陵馥简单吩咐了几句后,便转身要离去。
见得这般情景,秋荷赶忙开口问道,“皇后娘娘刚下了懿旨,让你在锦芙宫闭门思过三日。公主这是要去哪?”
此时,已觉头晕目眩的玉岑正靠在她身旁,用尽力气喊道,“公主可要赶紧回来,待皇后娘娘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母后虽让我闭门思过,又没说什么时候开始,等我去去就回。”话语刚落,东陵馥已消失在了拐角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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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端的宫门处,东陵钰坐在马车上正欲出宫时,前方忽然出现一名女子挡住了他的去路。蓦地掀开车帘,他定眼一看,竟是东陵馥。
“皇姐,你不是应该在锦芙宫闭门思过吗?此番来找我,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后更为生气?届时,你恐怕就不是闭门思过这般简单了。”东陵钰微微一惊,随即又恢复了从容淡薄。
绕到马车一旁,东陵馥看向了仍坐在车内的东陵钰,“你出来,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闻言,东陵钰即刻便吩咐了属下都退开,“皇姐如此着急的来找我有什么事?”
说着,他已从马车上下来,却仍依在车旁,眸光凝着威严高大的朱漆宫门。此番,东陵馥看不出他究竟作何想法
“太子为何会打你?你们是因为什么交了恶?”东陵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来意。
他才刚回帝都,会有什么事得罪东陵晧,莫不是与皇叔有关?
看向一脸认真的女子,东陵钰微挑了眉,叹道,“怎么?皇姐现在才来兴师问罪,不嫌太晚了吗?就连皇后娘娘都已没再追究了。”
“是不是与兵部谎报云熙府阵亡将士人数,苛扣抚恤金有关?”东陵馥还记得,皇叔那日带她去为东陵钰接风时,二人曾谈及此事。
眸光闪烁的别过脸,东陵钰冷哼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兵部尚书窦雨本就是太子的心腹近臣,只怕抚恤金一事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太子本就忙着在军中建立威信,如今却有这样的丑闻传出,难怪他会一时恼怒在御花园动手打了你。”
经过一番分析,东陵馥得出了结论。
只是,她没有接下去说出的是,原来皇叔是借了东陵钰的口,说出了太子与窦雨勾结,苛扣抚恤金一事。
虽说这件事给东陵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