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荷把五个银元宝塞到胸袋里,与杜泽一起往家赶,皓月当空,空荡荡的街道略显凄凉。
芊荷一路上很警觉,不时回头看看,她注意到,自打他们出了闵府,就一直有人跟着他们。
“喂,杜泽,你看到后面那两匹马了吗?”芊荷朝杜泽靠近了一分,小声问道。
杜泽推着车,听到芊荷的追问,连忙往后看,果然在他们身后有两个骑马的人,只是隔着差不多半里地,看不大清楚,“应该只是巧合吧,这街道又不是咱们的,咱们不能管那么多啊!”
“真的,他们跟了我们很久了,不会错的!”芊荷眯着眼睛,自己看着他们,“你看,他们看到咱们注意到他们了,也停下了!”
杜泽回头看,果然如芊荷说的那样,原本正常速度前进的马匹在距离两人十几丈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们不会是想抢咱们的银子吧!”芊荷护住了胸口,下意识的往杜泽身后躲了一下,一脸财迷模样。
“应该不是,你看他们的马,不是普通的马,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均是上等衣料!”杜泽眯眼聚光,仔细地看着马匹上的两个人,都是男性,身高不在自己之下,两人均是富贵像,“他们靴头上都镶着玉!怎么也不可能抢你的银子啊!”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那玉也是抢来的,积少成多!”芊荷并不认同杜泽的话,“我发誓,我确定,他们真的跟了我们很久!咱们回家,有好几条路啊,拐了那么多次弯,怎么可能每一次,他转弯都跟咱们一样啊!”
“那,那你想怎样?”杜泽隐约已经猜出芊荷会说什么,他把推车放稳。活动了一下手腕。
“当然是问清楚,他们要做什么了?”芊荷拉扯一下杜泽的衣袖,“快,快去帮着问问!”
被芊荷这么往外推。杜泽不往前也不行了,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杜泽这往前迈步,闵昆仑立刻警觉起来。他拉到缰绳往前一步横在了平王爷面前,“这位兄台,我想你误会了,这大路条条,你怎么就认定我们跟踪你们了?”
“你们就是跟踪了!”芊荷躲在杜泽身后,小声嘀咕,“我们往左,你往左,我们往右你往右!还说没跟踪!”
“要是按照你这个理论,从里屈县到开封。但凡走水路的人都是相互跟踪者了?”闵昆仑的马已经到了杜泽面前,马匹喘气的声音都能喷到杜泽的脸上。
杜泽被马喷了满脸口水,下意识地抬手要推开马脸。
闵昆仑以为杜泽要动手,勒动缰绳就让马后退了几步,深眸看向四周,阔声喊道,“来人啊!”
白袍男一直静静立在马上,一听闵昆仑要喊人,立刻道,“谁都别动!”说着就从马上下来。要跟杜泽解释,“这位壮士,我们并没有跟着你们!”他缓缓地朝杜泽靠近。
杜泽见他逼近,下意识地想退后。却被芊荷从身后一把顶住了,“你得给我问清楚怎么回事啊,要是他们跟着咱们回家怎么办啊?”
听芊荷这么说,杜泽只得鼓足精神,他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一步。脸对脸地跟白袍男对视着,“你说,你没……啊!”
杜泽这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惨叫了一声,他下意识地护住头,便转身看,他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视线突然恍惚,脑袋开始天旋地转,他听到芊荷喊了自己一声。
然后整个视线猛然倒转,再后面,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入夜的后街,比平时更加凄冷,四五条巷子陷入一片漆黑中,除了穆家的小院还有一点灯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光亮。
今天的穆家小院里,院子里堆满了萝卜穗,两匹大马正伸着脖子吃穗,米粒、跟米穗两个小丫头心疼地看着马一点一点把穗子嚼进嘴里,却害怕分别站在大马两次的六个男人,而不敢上去制止。
“老六,你进来!”闵昆仑从堂屋出来,冲着院子里这六个男人大喊。
老六一低头,嘟囔一句,便郁闷地进了堂屋,跟着闵昆仑去了堂屋。
杜泽平躺在殷居正的床上,头上绑着白色的布,点点血迹从白布里渗出,芊荷、大旺夫妇还有二栓子跟小石头站在床头位置,闵昆仑已经随手从书案那拉来凳子,白袍男端正的坐在那里。
十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杜泽,小石头害怕的拉一下二栓子,“杜哥没事吧!”
二栓子哪里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啊,扭头看向芊荷。
芊荷目光从杜泽身上转移到坐在自己正前面的白袍男身上,正如杜泽先去看到的那样,这个人的确不是个平常人,举手投足都与平头老百姓不一样。
芊荷的对视已经让白袍男很不舒服,他不敢直视芊荷的眼睛,躲闪中早已经围着整间房子转了一圈,哎,看院子里堆满的萝卜穗子,很难想象那么凌乱的农家小院里,会有这么一间书香味很浓重的房间。
正想着呢,闵昆仑带着老六从外面进来了。
“爷,人来了!”闵昆仑低下身子,在他尾巴轻轻说话
正想着呢,闵昆仑带着老六从外面进来了。
“爷,人来了!”闵昆仑低下身子,在白袍男轻轻说话。
白袍男于是立刻调转身子,“老六啊,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六抿着嘴,低着头,“我以为他要伤害你!”
杜泽脑袋上的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