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似乎是对桂公公说的退朝二字尚有疑虑,就这么赏完了?这听起来怎么显得这么的,敷衍呢。
赏了个大将军的官职,实际上手上的实权和将军是一样的,只不过听起来好听,但这东西又不能和侯爵公位一样可以世袭给子孙,所以没啥大用处。
赏的敷衍也就算了,还要把萧将军的五万兵马拆散了打到各处,美名其曰是为了皇城的安稳,看似也没有剥夺他的兵权,可实际上就是为了削弱兵力,你要不从,那你就是存了不安分的心,可若是从了,心里得多憋屈。
最后上头一句退朝这事儿就算这么完了,‘被敷衍’了的萧景铭脸色微凝,最后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叩谢皇恩。
等到退朝之后,萧太傅和儿子走在后头,轻声劝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二皇子当初树敌不少,这些人如今在朝堂上都拥护了王家和皇上,你才刚回来,就怕他们拿二皇子的事来说萧家。”
“既然皇上让你和齐王爷共同商榷,那些人回徽州的好。”
“哪里会这么轻易让他们回徽州去。”从钱家和卫家出事萧景铭就察觉到徽州那儿已不安稳,藤王爷肯定是查到了什么,过去萧氏一族没有动作不会被人知晓,可现在就不一定了。
“既然他们要我们分散,也正好。”萧景铭眼眸微缩,打散了他的人,也正好从徽州更换出去。
走到了宫门口,萧家的马车早早的等在那儿了,只是马车外守着的人神情显得焦急,看到萧景铭出来之后匆匆赶到他们面前低声禀报了几句。
萧景铭原本就紧绷的神色一瞬凌厉了起来:“人呢?”
“如今已经送到了萧府。”那人话音未落萧景铭就已经上马快步驱向萧府,萧太傅在旁人的搀扶之下上了马车,匆匆赶了上去。
就在萧景铭后头没多远走着的官员见到他们走的如此匆忙,疑惑的很,其中有人问起苏阁老:“今日之事苏阁老您有何看法?”
一把年纪的苏阁老乐呵呵的摸着胡子,他从萧家马车那儿收回了视线:“日食三餐,这时辰,怕是已经错过中饭了。”
听懂的几个陪着苏阁老呵呵笑着,不懂的则是摇了摇头,苏阁老面前苏家的马车早早候着了,管事扶着苏阁老上去,随着苏家马车离开,那还一头雾水的官员转头问旁人:“苏阁老到底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那人指了指那远去的马车,“有些看法放在心里就成了,饭照吃,朝照上,这一日三餐的才是头等大事。”
那官员还是不甚明白,众人笑了笑,各自都回家去了。
...
此时萧景铭赶回了萧府,走进前院偏房,外屋榻上躺着一个人。
站在门口的萧夫人正要发难,萧景铭却直接越过她走进了屋子,里面是陪同而来的几个军医,榻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远鹤。
“将军。”几个军医看到萧景铭的第一反应是敬畏中带了些惧怕,萧景铭离开军营时说过,若是萧远鹤死了他们也都别想活,而此时,军师死了。
躺在那儿已经死去多时的萧远鹤整张脸显得发青,嘴唇黑紫,胸口上箭已经拔掉了,包扎在胸膛上的纱布上满是血迹。
萧景铭沉着脸,旁边的人皆是不敢出声,屋子里的气氛一瞬凝固了起来,他站在那儿低头看着榻上的人,声音暗沉:“什么时候的事?”
“将军走了之后我们替军师拔箭,但那箭头上淬的□□奇毒无比,药入攻心已经......没救了。”两个军医跪在地上面面相觑一阵后其中一人继而道,“我们只能把军师送往建安城,半路的时候军师就去了。”
萧景铭离开军营后萧远鹤就陷入了昏迷,军营里缺少救治的药,而伤口距离心脏太近很快毒性就蔓延开来,根本就是回天乏术。
那军医话音刚落就被萧景铭抽刀抹了脖子,倒地的那一刻另一个军医吓的脸色苍白直接晕过去了,门口的萧夫人捂着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杀人了!
这时萧太傅才刚刚赶回府中,从门口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进屋看到倒在血泊里的军医和昏迷在旁的另一个,下令把他们都抬出去,继而走到塌前拍了拍萧景铭的肩膀叹息:“派人送回徽州去吧。”
“远叔的身份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没有入朝为官,谁会特地针对他。”为了确保杀人成功,还要设这么一个局,让他误以为是冲着他来的这才掉以轻心。
萧太傅不信其中内鬼,但凡是知道萧远鹤为萧景铭出谋划策的都是自己人,这些人从萧氏一族走出来,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灌输都不容许他们有别的念头,除非有外人知道萧远鹤的身份。
可这也不太可能,外人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萧太傅想不透的,萧景铭却已经把目标定在了当初古道庙中只比萧远鹤晚几年进去,甚至比萧远鹤更了解古道庙秘密的言家家主身上。
想到了言墨自然想到了和他关系不错的叶兰嫣,徽州的事与她有关;当初建安城流言被反转,先帝非但没杀她还让藤王爷娶了她;还有如今这件事。
“先派人送信回徽州。”萧景铭阴沉着脸吩咐,“火化之后再送回去。”
萧景铭说完之后离开了偏房,站在外面的萧夫人赶紧进屋,拉着萧太傅眼泪水就开始往下掉:“老爷啊,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就丢下了我们母子俩在这儿,你可知道这些日子家门口来了多少人守着,门都不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