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是好人,希望林香不要跳下这个火坑,但是又见林香心意已决,但夫妻俩和林香也只是邻居关系,而且昨天晚上林香的神情就很坚定了,他们现在如果又劝,担心会惹得一身腥,便试探地说:“林香,要不先和你爸妈商量商量?”记得上次商量的时候,林香的父母似乎也不太看好厂子要租出去的小房子。
林香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
其实这件事情,林香并没有和林父林母说,因为她知道,如果把想要租那间房子的想法告诉了林父林母,也许他们最后会尊重林香的意见,但中途难免会百般劝阻。如此这般,她还不如先斩后奏,到时候他们阻拦也阻拦不成,林香做起来也省事多了。
在她眼里,这个厂子于她来说,是重生后一次极好的机遇,为了天天和自己的以后,她绝对不能放弃。
现在看了位置,她这要租的心也就更加坚决了,让林葛和吴淑芬告诉自己专门负责这件事的领导的办公室在哪里。
林葛和吴淑芬看劝不动林香了,也就作罢,由着她去了。因为怕口头上说不清楚,所以他们直接给林香领路去找领导。
她到那个领导的办公室的时候,因着林葛和吴淑芬的上班时间快到了,必须赶去车间,所以就先走了,走之前千万叮嘱林香要稳住,不要一口气就答应租了,看看能不能讲下点价,这个租金实在是太贵了。
林香点点头,示意他们放心。林葛和吴淑芬走后,林香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她上辈子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农村妇女,除了和陈磊离婚的那次,双方坐在法官面前谈判,她人生里还没有第二次说什么谈判的,而且这次是和领导谈……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她敲了敲门,里面就传了较为沙哑的男中音:“门没锁,请进。”
林香拘谨地走了进去,坐在粗糙办公桌前抽烟的中年男人见到她进来,不由抬起了头,看到身着朴素的林香,不由皱了皱眉头:“你是来做什么的?”他虽然是负责租侧楼的那间小房子,可是还负责其他事务,所以不清楚林香的目的也是正常的。
林香定了定心神,心道她是来租厂里面那间房子的,又不是没钱,有什么好怕的。这样想着,底气也足了些,对那个负责租那间房子的领导说:“我听说厂子侧楼的那个小房间你们想要租出去,所以特意来问问。”
听到林香提到那间小房子,中年男人原本就有些慵懒不想管事的神情更加慵懒了,说到那个小房间,他就来火。刚刚林香来之前,一个想租那小房间的人刚走,那个人着实太离谱了,明明穿着还挺像城里人的,结果小气吧啦的,一口把租金从100直接砍到了50,这让他一口老血都差点喷了出来,以为是在市场买廉价衣服啊!一口气直接砍一半啊!之后和那人自然没有谈拢,那人甚至还放下话说,他来租那个破地方是给他们鞋厂脸了,不租肯定会后悔的!气得他几乎想砸东西了。
现在看到林香,他原本打不起的劲就更加打不起劲了,先前那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家伙直接把价格砍了一半,现在这个女人身着朴素,一看就知道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她会不会一口直接将价格砍到20?想到这,他就觉得农村人真恶心,哪有这样砍价的,当下对林香的脸色就不好了。
“你知道租金多少么?”因为认定林香会疯狂砍价,所以他手里的烟都没有放下,就那样翘着二郎腿看着林香,一点儿都不尊重。
这种眼神,林香上辈子见得多了,和赵东海去城里送砖的时候,那些城里人看他们的就是这种神情,轻蔑、瞧不起。想到这,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她也是人,也许比别人穷了些,可也没有义务钻到人家的脚底下,让人家踩,于是,她不卑不亢地回答:“是的,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
那个男人将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这个农村女人,倒还挺有趣,这脸上的神情,比刚才那个穿的人模狗样满脸都是市侩的男人要正经多了,像是一个要谈生意的人。
“那么,你对租金的看法是?”他试探性地问,已经对她的回答做好了准备。
“在农村,这个租金是有些贵了。”她说。
果然……男人在心底摇摇头,心想下一句肯定就是租金是20块才合理。想到这,他真想立刻把林香赶走,免得这农村女人说话来恶心自己。却不想林香的下一句话让他几乎跌破了眼镜,林香说:“不过暂且在我的预算范围之内。”
暂且在她预算范围内?这不就是说她可以接受100块租金一个月?男人不可置信地再次上下打量了林香,难不成这个朴素的农村女人是个爽快人?她有那么多的钱,想到这儿,男人不由也认真起来。对于他来说,如果厂子里的小房子能够租出去,那是最好的了,这间房子闲置好久了,上回主厂的总经理来巡分厂的时候,就提了那间小房子的事,说怎么还没有处理出去,甚至还斥责他的办事效率太慢。
前几天主厂那边又传来消息,总经理似乎又要来巡厂子了,而且这次董事长似乎也要来,如果这间小房子还是闲置着,怕他又要被斥责办事不利了。想到这回事上,又看着林香似乎没有刚刚那个离开的人模狗样的人离谱,不由将烟放下,翘着的二郎腿也垂了下来,对林香认真地说:“那你了解过那间房子的租金模式吗?房租至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