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川不再回她的话,尴尬的空间里,两人一站一坐,慕寒川姿态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眼就不咸不淡地盯着她,动也不动。
江韵觉得这样与他相对实在是折磨,转身想走,却被走廊上响起的声音逼退了回来。
是冯远在跟赵疏文说话,“疏文,你昨天当着寒川的面儿说江韵不是,确实是你不对。他对他那小妻子什么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泡妞儿手段这么高明,不传授他几招就算了,反而给他泼冷水,你用脑子想一想,他能高兴吗!”
办公室里,江韵站在那里,出去不是,不出去也不是。
慕寒川看着她局促的背影,忽然抿起唇笑了,不过那笑意浅的很,也只是一瞬间就从唇角消失得毫无踪迹。
冯远这话,赵疏文不买账,生气地道,“先不说寒川高不高兴,说句不中听的话,反正江韵接近他是别有用心,他自己心里知道,不还是把人娶回家了吗!他的事,一旦决定了,谁能插得上嘴。再说江北那事儿,明摆着的就是你俩合起伙儿来欺负我,我是看出来了。”
听赵疏文这话,冯远接着苦口婆心地解释,“之前周家打江北地皮的主意,我的确按照慕总的意思,给了周家狠狠一击。但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家少爷周致勤近几年已在家族里很是得势,慕总跟他关系还不错。况且周少爷的小妹周致敏有个男朋友,叫方岳的,这个方岳明着是开医院的,其实暗地里早就已经开始运营一个实力不容小觑的公司,最近他在江州可谓是风头无两,前程一片大好,未来不可限量。周致勤自己本身就已经能力非凡,这又半路跑出来个优秀的准妹夫当助力,周氏将来的主人是谁,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
外面那两人说话时,慕寒川余光一直流连在江韵脸上,既然冯远和赵疏文提到了方岳,他很想看看江韵的情绪变化。
但不知是她真的放下了还是掩藏的实在太好,在她那张素净淡然的脸上,他竟然什么异样都没发觉。
慕寒川不说话,江韵也不说,她就那样站着,站的笔直,倒也不嫌累。
外面走廊里又传来那两人的交谈声,首先响起来的是赵疏文蔫蔫儿的嗓音,“哦,你跟慕总联合起来打了周家旁支人的脸,周致勤心中肯定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寒川重伤了与他有一定竞争关系的周家人,忧的是寒川这么针对周家到底是几个意思,毕竟他周致勤也是周家人。所以,慕氏为了定周致勤这个未来周氏掌权人的心,肯定是要给他一颗甜枣儿的。是吧!”
冯远淡淡回话,“对,这次对周致勤示好,一为代慕总表达朋友之间的歉意,二为与周氏结成同盟,在日后互惠互利。”
赵疏文贱兮兮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道,“我怎么听说周致勤这个准妹夫方岳就是咱小慕太太的初恋呐?”
冯远咳嗽两声,“谁跟你说的,尽听这种小道消息,没事瞎打听什么呢!”
走廊上声音越来越小,江韵低下了头,初恋……多美好的词,多美好的回忆啊,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她的心事却是拥挤的,几乎将胸膛撑破。
她想起方岳牵着她的手从江大校园走过的那些年,记忆虽已模糊,但失去方岳所带来的痛楚却是清晰的。
那两人后来又说了什么,江韵都没听清楚,也没真的用心去听。
她心里清楚,大凡与方岳能扯上关系的人,都能让她黯然神伤,想到方岳,她心口的锐痛一分未减,脸色慢慢就白了。
她的神色变化慕寒川尽收眼底,耳边是冯远和赵疏文聊天结束的那一句,“听说江秉毅的寿宴方岳也会跟他大舅子周致勤一起去,周家百年基业,看来这周致勤是要帮方岳打通道上的关系了,周致勤这哥哥当的不错,为他这准妹夫的事也算是费了心。”
慕寒川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步走到江韵面前来,笑着捏起她的下巴,“你一早打算利用我让你姐姐和她母亲在你父亲寿宴上没脸,这下知道了你那情郎也会去,就又巴巴地跑来跟我说不要以夫妻的身份出现,看来爱的不浅呐,值得你如此费尽心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脑子这么好使!江韵,你哪儿来的自信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没你活不下去是不是?”
江韵知道,再解释也是无益。
她眼圈微红,“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在走道上碰到邓雷,他见江韵走的匆忙,问她要不要送,江韵说不必,一个人进了电梯。
冯远与赵疏文见她风一般从身旁走过,招呼也没打一个,心知坏事了,也不敢再进办公室去面对慕寒川,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江韵先慕寒川一步回了于归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没出来。
邱小凡找她聊天,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江秉毅寿宴的事,江韵问邱小凡方岳是不是跟周致勤一起去,邱小凡说听周致勤略提了提,她不太清楚,不过应该错不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江韵失了会儿神,问邱小凡,[有时候我自己也会想,慕寒川为什么娶我,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久,我越是看不明白他的用心。]
邱小凡那边停顿了有半分钟,回话过来。
[他说不定就喜欢你这类型的,胸.大、臀.翘、易推倒。]
江韵,“……”
[邱小凡你说的你自己吧!]
邱小凡发过来一个笑哭的表情,后面接着一句话[胸确实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