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于归园洗漱完毕已经快十一点了,慕寒川还在浴室没出来,江韵一人坐在床头发呆。
她想起今晚在饭店大堂,他从一门之隔的寒风中朝她走过来的模样。
江韵忽然意识到,在她心里,慕寒川就像是一束光,那束光自她法国归来的那天起,就强势闯入她的生命,一寸一寸点亮她原本早已黯淡不堪的人生。
这个人,对她如此贴心,如此纵容,会是她的救赎吗?
她想,是的蠹。
手机震动声想起,群里是张妍颜和邱小凡在聊天,江韵潜了会儿水,没跟她们凑热闹。
邱小凡说,好不容易孩子怀过了三个月,天气又冷了,看来她还得在家里多待上一段时间,周致勤不让她出门,简直是酷刑髹。
张妍颜无非还是在说她的感情事,说她和她男朋友和好了之类的。
江韵想起那晚与慕寒川一起吃饭时,看到赵疏文怀搂辣妹的场景,心情可谓是阴云密布。
慕寒川出来时她说,“赵疏文和妍颜又在一起了。”
这一句,看似陈述,实则是询问。
慕寒川明白,双眉蹙起,“是,这事我知道,前天他推了个饭局,我临时叫冯远和季琳去的。”
江韵点点头,想必赵疏文就是那天去找了张妍颜,抱得美人归了吧。
见江韵始终不放心,慕寒川走到她身边道,“这周六有场大雪,我叫他们到园子里来聚聚,有什么不放心,到时候可以具体跟他谈。”
“好,谢……”谢谢你,话没说完就被某人堵住了唇。
男人亲完了,慢慢从她唇上离开,鼻尖贴着她的鼻尖,大手搂在她腰上,“你又忘了,不许说谢。”
周六那天果然下了大雪,漫天漫地的白刺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早上江韵早早就起来了,慕寒川倒是难得睡得久了些。
她做好早餐准备叫他下来吃,见男人洗漱好了,穿着棕色的家居服,笈着拖鞋从楼上房间下来。
男人身高腿长、肩膀宽阔,就连那双露在外面的大手,也是修长有力。
此刻他头发稍微有些凌乱,不像平日里去公司时打理得一丝不苟,那双向来深邃的眼睛也蒙着一层雾。
这样的慕寒川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慵懒,又优雅。
江韵站在楼梯口抬眸看他,双眸中有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早饭做好了,快过来吃。”
男人高大的身子倚着楼梯扶手,微微挑眉笑着问她,“你这是打算做贤妻良母了?”
江韵笑了,抬步上了楼梯,到他身旁挽住他的臂弯往楼下走,“快吃吧,本来做得就不美味,放凉了你又要挑剔。”
男人被她按坐在餐厅的椅子上,面前放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粥,桌上是几盘简单的小菜,他夹了一小丁豆腐慢慢品尝着,之后又窑了一勺玉米虾仁,边吃边对江韵道,“不是挑剔,是对于美食有精益求精的追求。”
江韵抬眉时,男人正望着她,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江韵被他逗笑了。
她正准备说些什么时,餐厅门外走进一道娇俏的身影,是慕寒杉。
她今天穿得还算多那么些,总算整条腿都包在布料里了,让江韵看到她时没了周身一寒的感觉。
慕寒杉大步走过来,往餐桌旁一坐,对江韵说,“嫂子,你得相信我哥,他的确精益求精,无论是工作生活还是吃喝玩乐方面。”
江韵知道,慕寒杉所说,是实话。
就拿于归园来说,足可见这人有多么奢侈。
但对面坐着的那男人却仿佛没听到两人在探讨他一样,一副有钱任性的样子,继续吃他的早饭。
慕寒杉对客厅里忙活的夏秋道,“夏管家,加副碗筷。”
夏秋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顺便把托盘里的筷子递给慕寒杉,她接过,对着桌上的菜毫不客气地风卷残云。
吃完了,放下筷子道,“哥,你园子里中餐师的厨艺下降太多了,不行,你得辞了他重新换一个,这菜就是个初级水平。”
慕寒杉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家哥哥脸立马就黑了,“不好吃还吃那么多,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慕寒杉把餐厅里两个人各自看了几眼,明白了,她哥厨艺精良,中餐师也不会是这个水准,那这菜……只能是江韵做的了。
怕再在餐厅待下去会被慕寒川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冻死,她忙起身推开椅厅里。
九点半冯远到的于归园,他到之后发现慕寒杉难得地对自己格外亲切,一直跟在他身后与他天南地北地聊,就是不靠近哥哥嫂子一步。
后来冯远想明白了什么,回头盯着慕寒杉,“你今天是不是闯祸了?”
慕寒杉眼睛睁得很大,“你怎么知道?”
冯远蹙眉站在风雪里,静静望着面前的女孩儿,“一般情况下,你只有闯了祸不知道怎么收拾时,才会想到我。”
赵疏文带张妍颜来于归园时,已经接近中午了,于归园的厨房正在热火朝天地准备午餐。
很显然,被带到这里张妍颜是诧异的。
江韵从客厅起来迎到门口,拉着张妍颜的手让她进来。
张妍颜看到沙发上端坐着的男人之后,又泛起了花痴,凑在江韵耳边道,“我去,你男人不穿正装时怎么看上去这么亲民,江韵,你整天对着这样的美貌,会不会连饭都不用吃了。”
江韵,“……”
午饭时慕寒杉和张妍颜叽叽喳喳地聊,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张妍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