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岳起身,手撑在桌面上,“卫小姐,我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语毕转身往外走。
卫子怡回眸紧盯着他的背影,“方总,你这么清高是做给谁看,你不算计别人,难保别人不算计你。如果这次你肯与我合作,灵西一旦夺标成功,那江韵和慕总之间必然会生嫌隙,到时候获利的不止我一个人。你既拿到四城的医药合同,又有机会与江韵重修旧好,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方岳高大的背影停在门口,光线透过来,把他彻底笼罩住。
男人回眸,眯起一双深邃莫测的眼睛,与卫子怡对视,“卫小姐,你太抬举我了。我算计谁,都不会算计江韵。”
卫子怡气极了,站起来大步走过去,“那你为什么来赴我的约!”
方岳抿唇,“我想弄清楚你到底掌握了多少内部机密,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
这天上午,同一时间段,康达的会议一直在进行中,江韵的手机调了静音放在办公桌抽屉里。
康达各高层都在会议室中听江韵做最终报价的阐述,招标药品分门别类,多,却不杂。
但卫子怡走后江韵工作量陡增,近几天忙的晕头转向,做阐述时说不上十分流畅,不过倒也连贯。
她讲完了,对着众人点头致意,“我从未做过相关工作,这次多亏陈经理的团队从旁协助,更有劳凌总亲自教导,谢谢各位,给你们添麻烦了。”
众人鼓掌对她的解说表示认同,散会后各自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江韵长舒一口气,把解说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捞出手机看时间。
见有未接来电,是陌生号码。
平常有未接来电她一般不会回复,有事的会再打来,无事的也懒得闲扯,若是打错了电话的,就更没有必要回复了。
但记录显示,这个号码接连打了四五个电话过来,每次响铃都在三十秒以上。
江韵唇一抿,把电话又拨了过去。
“喂。”那边的声音是熟悉的。
曾牵手走过一千多个云淡天高的日子,曾是整个青春最安稳的信任与陪伴,方岳的声音,她总能第一时间听得出来。
“有事吗?”她垂眸,不想与他多费唇舌。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那人问她。
江韵蹙眉,“不好意思方总,我还有工作要忙,可能没空跟你闲聊,先挂了。”
“别。”方岳出声制止,“我是想说,你的夺标报价可能不太安全,趁这两天,做一下基本调整吧。”
“什么意思?”江韵问他。
“没什么意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些机密,你自己知道就够了。灵西不在背后做小动作,不代表别的公司不会。”
方岳回话完毕之后并没有立即挂断电话,江韵在思考他是何意,一时也没挂断。
静静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浅浅呼吸声,方岳微蹙了眉头,最终还是道,“我知道你不想再跟我扯上什么关系,好了,就这样吧。”
江韵回神,垂眸点了挂断。
中午与慕寒川一起吃饭,她当做闲聊一般问他,“为什么子怡姐辞职了?你做的?”
慕寒川抬起眼帘笑看着她,“我如果说是我做的,你会不会很开心?”
江韵也笑了,“我没那么幼稚。”
男人望着她,目光中带着探询,“看来你早就知道。”
“知道什么?”江韵停下筷子问他。
慕寒川双手搭在沙发上往靠背上一靠,“你捡到的钥匙扣我都看见了。”
江韵垂眸,怪不得,她就知道园子里的家佣不会动她的东西。
男人见她不问,缓缓一笑,“照片是许多年前我还在美国留学时拍的,那天是她生日,我、冯远、疏文、季琳和丹妮都与她单独合照过,你看到的那张照片代表不了什么,明白吗?”
她低下头去若无其事地吃饭,边吃边回话,“不明白。”
江韵知道,冯远、赵疏文、季琳和林丹妮都是慕寒川事业上的左膀右臂,他们自留学时期就是挚友。
他说合照每个人都有,这是在跟她解释吗?江韵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见他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慕寒川一笑,笑声朗朗,眉目间带着温柔,“你不是不明白,是装傻。”
下午康达给负责夺标的团队放了个小假,江韵不用回去上班,吃完饭慕寒川带她逛街。
她这几日身心疲惫,懒得走路,逛到一半实在是累了,在大街上站着,一步也不肯往前走。
男人在她前面几步的位置回头看她,“怎么了?”
她不回话,男人几步折回来拉住她的手,“走,我牵着你。”
她还是不想走,慕寒川一笑,捏着她一边脸,“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子。”
江韵低头指了指自己脚下的高跟鞋,“上班时穿的,还没换下来的,走久了腿酸,我是真走不动了。”
她说着把手上收到的售房传单铺在商场大楼的台阶上,腰一弯坐了上去,抬头看着慕寒川道,“你不用管我,先进去吧,等会儿我歇好了给你打电话。”
男人眉一拧,“你可以去咖啡厅歇脚。”
江韵把包往膝盖上一放,“可我不想喝咖啡。”
“不喝也可以去。”男人提醒她。
江韵撇撇嘴,“我不想去。”
从前她跟章瑾惠有过几次在车站等车的经历,大夜班车,外面太冷了她们就进了一家咖啡吧,刚在位子上坐下不久,服务员在广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