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沁不能吃海鲜还是不能吃牛肉?之前不是都能吃?”
凌母问完,楼沁就差把头埋进眼前的碟子里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性格,面对凌聿风的时候明明开放的可以,还能做出那种倒追的事情来。可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连一句‘我怀孕了’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而且还是特别的不好意思屋。
凌聿风还没说话,夏水凝就故做聪明,想讨好楼沁,把凌傅正先前给自己盛的那一小碗,颠颠地端到楼沁面前,“妈咪最爱喝牛肉粥了,妈咪,水水请你喝!添”
楼沁觉得女儿窝心,刚伸手要摸摸水水的头,一股子熟牛肉的味道就冷不丁地冲进鼻子。
瞬间,她的脸色一白,胃里面风起云涌的,一时间也顾不上形象和女儿的玻璃心,捂着嘴巴就跑了出去。
几乎同时,凌聿风把搭在腿上的餐巾扔到旁边的空坐上,起身很急,椅子发出刺耳的拖地的声响,“我去看看她。”
小两口一会儿工夫都没了人影,水水还端着那碗粥,倒是没半点不高兴的意思。顺手拿起距离她最近,楼沁还没用的勺子,就舀了一口粥放进嘴里,吧唧吧唧了一会儿,纳闷地道,“很好喝啊,妈咪怎么不喜欢?”
刚说完,吸溜吸溜地把一小碗都干了,然后还意犹未尽的端着碗找凌傅正,“爷爷,你给我盛!”
凌傅正回过神来,一手搂着孙女,又给她盛了一小碗,还边嘱咐道,“慢点喝,待会儿还有你爱吃的猪蹄,别喝粥喝饱了,没地方吃肉。”
夏水凝认真地解释,“爷爷,你别担心,我放粥和放肉不是一个地方。”
凌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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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斋对面不远就是卫生间,楼沁一头钻了进去就出不来了。
凌聿风站在外面,双手插着口袋,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呕吐的声音,紧缩的眉头充分证明,他并不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半分钟后,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从卫生间出来,凌聿风终于站不住了。
“请问,里面还有人吗?”
女人被吓了一跳,但一看这男人气宇轩昂的,再加上她粗浅地认出他从上到下的穿戴,是几个国际上非常有名的牌子后,主观认定他不是坏人,才点头,“有一个女的,好像喝多了。”
“那是我太太。”凌聿风撂下一句话,从女人身旁错身而过,推门进了女士洗手间。
女人在原地摇摇头,怪不得这年头对象不好找,这好男人都有主了。
楼沁这次怀孕的反应比上次要早,而且还要明显。现在很多油荤的东西都闻不了,稍微味儿大一点就想吐。
凌聿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楼沁蹲在马桶旁边,本就瓷白的脸上现在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到最后,只剩下干呕,从早上到现在她就没吃多少东西,进的还不吐的多。
凌聿风出来前把自己的酒杯拿了出来,此时从水龙头接了温水,等楼沁想起身的时候,把水递给她,然后温柔的将她扶到盥洗池边。
自从楼沁怀孕,凌聿风改变了很多,生活重心不再主要放在工作上,而是开始在意楼沁身边的小事,比会经常在用餐的时候观察她的表情,将她喜欢哪个不喜欢哪个一一记住,比她起床之后他会跟前跟后,等她打点好自己,才去卫生间洗漱。
这些细小的变化,楼沁也察觉到,但从未说过,毕竟上一次怀孕他没机会参与,这一次,恐怕这些对他来说哪怕是负担,那也是最甜蜜的负担。
漱完口,凌聿风又递过来纸巾,楼沁吐得有些浑身虚软,凌聿风看了出来,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着自己。
“上一次也这样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楼沁等自己不再那么喘,才摇头回答,“上次怀两个都没这样过,水水和禹禹特别乖。这次不知道是不是个小子,这么能折腾人。”
沉沉的悦耳的笑声响了起来,楼沁微微扬起头,凌聿风也恰好低头,眉目间都是温情,深邃的眼中也荡漾着让她沉迷的光辉。
他忽然低头,吻上楼沁的唇。
她马上向后躲了躲,然后用一只手捂住,“我刚刚吐过。”
“我又不会嫌弃。”他搂着她腰肢的手收得更紧,说,“果是个小子,等他出来之后我还能揍他。可果是个女儿,而且还是个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可能我都舍不得发脾气了。”
楼沁装模作样地叹气,“还指望你给我出气呢。那果生出来真是个女儿的话,我只能忍气吞声了。”
他眼角浮现出淡淡的性感的笑纹,“没事,你还可以欺负我,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我绝对服从。”
楼沁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轻锤男人宽厚的肩膀,她道,“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一大把年纪,还这么不正经。”
被凌聿风一闹,刚才郁积在胸口的那股子不适也消失了。楼沁被凌聿风牵着回到了包厢,凌岳板着脸,一副老家长得威严,状似漫不经心的开了口,“要是不舒服就回家去歇着,不用勉强在这陪我们几个老人家。”
“爷爷,我没事。”楼沁深知凌岳的性格,他说什么也不恼,还用月牙似的带着笑的眼睛看着他。
凌岳见她脸色无虞,哼了一声,夹菜吃。
凌母却把一双精明的眼睛放在楼沁身上,然后徐徐地,又落在楼沁还没什么变化的小腹上,神思恍惚。